父亲还没有回来,但娘早已把饭煮熟
此时,正用嘴吹嘘着锅灶里的余火
为父亲烤一条下酒的柳眼鱼
火光似乎把娘的脸给烧红了
像土窑里不激动的陶俑。老屋没有点灯
——昏暗里,姐姐在剥着大蒜
弟弟在拨弄着旧弹弓和打火枪
我在洗一条老黄瓜
燕子在屋梁上悄悄孵出、私语
水泥粮囤后面的耗子们
攥紧了兴奋的乱颤的神经
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老屋没有点灯。饼子香
和干鱼烧烤的香在默默地勾引
让汗毛们都张大了嘴巴
终于,谗虫用弟弟的嘴大声吆喝:
好吃饭了——好吃饭了——
他的话,仿佛谁突然炸了个爆竹
娘却坚决说:你爹还没有回来
老屋听到后,脸就更黑了
不知何时,娘出去喊父亲,声音渐远
忽然,弟弟扑到姐姐怀里哭着说:怕
实际上我和姐姐也怕啊!娘怕不怕
我们哆嗦着点亮马灯哭喊起来
我们真地害怕啦!声音变了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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