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万钢:生于1968年8月,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铁路文艺》《星星》《中国诗歌》《青海湖》《散文诗》《诗潮》等杂志。
文/铁万钢
1
丙戌年七月,火车如一把手术刀,划过青藏高原之鼓腹。从此,天路这神奇的乳名正式叫响世界,从此,雄鹰总在凌空眺望千里天路,总在追逐雪域长风,追逐云中闪电。
随着海拔一米米升高,鹰羽总在风笛声中失去重量,随着车轮一米米匍匐向前,经幡在钢轨的动脉上获得神往的方向。
2
神往的方向里,火车驶过昂首的高原草,驶过哈尔盖之晨风清秀的眉梢,如一道光扫过密匝匝排列着人参果的草甸,火车驶过青海湖的斑头雁摆渡春秋的鸣叫,驶过高原铁路人坚守关角山的寂静与深沉,驶过玉珠峰站的融雪器,驶过天路信号工白色的哈气。
冷凝的汗珠,都是玉珠。
3
火车驶过雪域,驶过无人地带。
藏羚羊和火车,互相被发现,彼此都自带闪电,自带佛性的疾风。
面朝拉萨与远方,皆可绝尘而去——
4
雪域的高远,是从西宁的云朵开始铺垫,从担当进藏列车牵引任务的火车司机插入鼻腔的氧气管的输出,开始丈量。
车过通天河时,旅客眼中飘过玉树的雪花,那一刻,列车员开始用安多语服务,当然她们还会康巴语,还会蒙语和英语。她们提示,火车驶向达布逊,就驶向了盐的白色海洋,驶过万丈盐桥,就驶过了劳动者丰厚的储蓄与光芒。
她们提示,海拔升高时,雪域趋于辽阔,云朵会渐行渐低,唐古拉的紫云
会精准停靠在黎明的车窗前,那是天空赠与远朋的至尊的哈达,而敬献,总是伴有阵阵心跳和耳鸣。
5
踏上天路之旅,途中,身体里的风笛就会在耳道内鸣响。
在缺氧的境况下,那些用额头前行,丈量天路的朝觐者,那些用身体挑战极限的高原铁路人,扎根在高寒地带,并在天颔下与蕨麻花共同绽放岁月中金色的艳丽。
6
新时期的中国高铁,正在擘画“八纵八横”的宏大蓝图,正在勾勒一个伟大梦想坚实而饱满的线条。
天路,会带你领略高原蔚蓝的怀抱,拥抱蓝天的高铁向高处延伸时,高铁的高,没有理由不写成高原的高。蕴含青藏铁路精神的铁,最懂高寒的铁,总是与守护天路的道砟共同体验雪地折射阳光的旅程。
这是拥抱新时代走向新征程的时代,东西南北风打开高铁的翅膀,千里天路展开了雪域高原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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