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窖1573（外二首）

                   一

你清澈透亮，带着特有的芬芳
从远远的泸州向我走来
我仍无法分辨，倒在杯子的你
哪一滴出自于1573年的老糟
哪一滴又出自于添进不久的新粮

微生物，仍在泥窖池里繁衍
一次次与老糟、糯高粱和曲药相依相伴
酿出浓浓的酒香
然后蒸馏。接着又用原糟回原窖的老方法
反反复复投入原窖，绵延到现在

             二

入口。醇厚而又绵柔
时间的沉淀，早淡去了你的粗燥和辛辣
你最喜欢陶坛洞藏，默默吸纳天地之灵气
滋养自己的身体

舒适，绵甜。恰如琼浆
爽心润肠
只有龙泉井的水，才酿出你
今日这难得的人间佳酿

你的芳名，早已随酒香传遍泸州
传过一重重皇宫的高墙
觥筹交错
不知引起过多少思量

                三

至今你还难以淡忘，开窖的舒家
那些独具慧眼的窖工
从城外的五渡溪取来粘性极好的黄泥
让这些窖池沿用到现在

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一口老窖池
一旦3—6个月不使用，就不能再使用
可更清楚：窖越老，里面的微生物越丰富
酿出的酒就越好越香

                   四

430多年时光，在你心里
不长，也不短
一次次温嗳一个个寒夜
一颗颗心
让不少人仍难以忘怀
旧时光里的欢欣与畅饮

而酒香，是传播己久的盛名
穿行在大街小巷
整个泸州城都忍不住对你兴奋
不知有多少人慕名而来
一再沉迷在杯中
品你的芳醇

                酒歌

那些醉得一塌糊涂的话
有时当不得真
有时不说也心知肚明……
我不是个贪杯的人
可一闻到那扑鼻的酒香
就想亲近

杯子里碰出的是激越的情
杯子里燃起满腔兴奋
哪怕握着一个空杯
仍能感觉你
那股醉人的酒香
在眼前晃动
 
                      米酒

每到重阳，母亲都会在家里
蒸上一甑糯饭
然后拌上捣碎的酒药
放进缸里
与时间一起发酵

每次回来，母亲都会从缸里
舀一壶浊黄的米酒
放进滚烫的开水里烫滚
然后倒到碗里，劝我趁热喝下
说这酒好消困解疲

一股香甜，沁进心里
一下子暖遍整个身子
每次还未到家门，我就会想到
母亲在家里，早烧好了烫酒的滚水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