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水生,草本。行于秋野,有金灿灿的容颜,有沉甸甸的思绪。
不刚却柔的本质,是一支坚挺的画笔,素描初秋缱绻的画卷。
正是适合思考的季节,如稻之低调,静思足下的土地。
八千多年前筚路蓝缕的江南先民,在泥沼之中发现一种独特的“野草”,那是可以维系生命的食粮。
从此,这株逆袭而来的“野草”,让河姆渡人从渔猎中,逐渐迈进农耕的曙光里。
中华词汇的河流中,更是滋生了耕耘、灌溉、收割等诸多词藻。
春秋时期,小小一粒水稻,曾牵动着吴越两国的刀光剑影。
汉有张堪,把江南的稻种,引入北方的狐奴山下。
魏晋南北朝,稻便有了一年两熟的农耕风光。
宋有真宗,亲身推广,稻香飘荡在宋史篇章的字里行间。
今有为杂交水稻事业倾注毕生精力的袁老,我们知晓他的两个梦:禾下乘凉,杂交水稻覆盖全球。
一株稻,行走万年,前世有泥沼中的挣扎,今生向前,有更高更丰盈的思想。
一株稻,走进多少文人的笔下?被他们誊写出别样的稻绿、稻香、稻黄的乡村风情。
读韦庄的“绿波春浪满前陂,极目连云耙稏肥。”一抹江南春日的水田风光,注入眼眸。
听辛弃疾的“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知盛夏的稻香,诠释一幅丰收的图腾。
品温庭筠的“稻田凫雁满晴沙,钓渚归来一径斜。”恬淡和美的田园风光应心而生。
观归庄的“稻香秫熟暮秋天,阡陌纵横万亩连。”一种秋熟的磅礴之势燎原在江南与塞北的乡野。
如今,稻有七千种芳名,洒落在神州大地,流淌在农家人的血液里。
东南至宝岛台湾,南抵热土海南;北到大兴安岭山麓,西去新疆天山脚下;一株稻的足迹行遍华夏大地。
俯瞰东南地区的沿海平原,仰望云贵高原上层层叠叠的梯田,行走于江南水乡,无处不有稻谷飘香。
香气中,缅怀那个欲想禾下乘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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