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群人 十几个人 花白头发 围坐在方桌前
桌子摆在屋场新修祠堂的门口
桌上有纸牌 散乱的大小现钞
他们身后 有挽联有花圈 有延续至今的烛烟缭绕
完了一局 十几个人紧瞅着来往的钞票
晚上十二点了
他们不着急收拾牌桌 知道还会继续输赢
他们换了营生
穿上自制的长衫成了道士 拖长音哼唱什么 就可以超度逝者的灵魂
而平日
他们是卖菜的 砌砖的 修自行车的
逝者的后人 似是被长衫押送着
机械地随着口令一跪一起
没有悲伤 有的只是连续熬夜的红眼睛 黑面容
花白头发轻车熟路继续着
一些中年人 也围拢过来
他知道中年人想学什么
哼唱的就越起劲 越让人不懂
他们这十几个人
儿孙有的打工搞运输 有的读高中大学
都没有随他们来这晚上的营生
难道这手艺是要失传
在这样的黑夜 他们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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