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住去了城市不同方向—— 从我身上逸出的枝柯,已长成了新树 “云朵在天空聚散,时而低垂下来……” 仿佛一伸手,就可抓住它空无的存在 在等待星星的暮晚,鸽子以灰烬 的形式升上天空,又化身一阵雨 砸向窗外合拢的黑暗。北运河冰面的 反光,刀锋一样落在我的脸上。
——选自《山花》
多瑙河从布达拉斯穿城而过, 左边上岸的布达,与右边上岸的佩斯, 都记得裴多菲的炽热与浪漫。 城堡上的落日涂满天边的口红, 迷幻而性感。 此刻,很适宜斟满酒杯, 在河边偶遇那只静卧的小船, 那是生命之外,爱情和自由的暗示, 被我一饮而尽。
——选自《诗刊》
三岁多的柔软小身体 和无来由的善意 让整个世界瞬间柔软 让春日 多了一条去路捕捉老蛙的哽咽
——选自《诗潮》
“是的,一条河到最后 消失在博物馆里才是合理的……” 像一个恶作剧,在这世上唯一 没有风的地方,帆都饱满。而生锈的 箭头射中的肉体, 已把全部的疼痛转让给了光阴。
——选自《草堂》
离开人世二十多年的父亲 突然出现在我的梦中 没有预约,没有敲门 安静地站在我的面前 脸上还是含着当年的微笑 只是目光有一点凝重
——选自《诗选刊》
我确知我抱过你的一棵树,我采到 一把被叫做“小孩拳头”的果子 我确知得到了你的馈赠,我被允许 用双唇认识你,并咽下这大地的甜蜜
——选自《诗歌月刊》
【高原如梦】
酥油灯挂进人生,牛粪火烤热了梦境。 一匹黑马,穿着夜色奔来,头羊白得像晚年的父亲。 我青葱的女儿,在融雪山坡,钻出地面。 我希望她的眼里,常含着一滴露珠。 一半懵懂,一半感动。
——选自《散文诗》
【编年史】
石墙的深灰色,放在时间里久了, 反而会变成浅灰,甚至白色, 从墙下走过的人, 投在上面的影子会更清晰一些。 幺叔是个石匠, 他不停挥动手锤, 每一錾子,都会迸出一朵火来。
——选自《星星》
我确知我抱过你的一棵树,我采到
一把被叫做“小孩拳头”的果子 我确知得到了你的馈赠,我被允许 用双唇认识你,并咽下这大地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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