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忧心忡忡地走在
这条不可重来的路上？
要知道能被埋藏在土里的
决不是属于你的珍宝

没有什么好可惜
没有什么会浪费
光线已经射出
花朵已经开放

我们是光
是横穿宇宙的射线
我们穷极了速度，空间和时间
却忍不住在这颗温柔的蓝星上停下来
休息一会儿
在墙上玩手影
天黑了
玩伴们回家了
我们也走吧

我忘记放下疲乏就开始品尝诗意
正如你
忘记放下书包就开始吃桌上的橙子

是秋风还是什么
把那些碧玉般的叶子变得枯黄?
同时
又把那些青涩酝酿成紫色的宝石？

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想看一看
当风吹过你的长发
而阳光洒在河面上

我知道细雨一定打湿了渡鸦的翅膀
当他斜飞过我的头顶

我把桔梗移进阳光里
我把衣服晾进阳光里
我把自己放进阳光里
我唱一曲毫无来由的歌
把它撒进阳光里

我们总是想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找到美
请问它是存在于我们本身之外的东西吗？

是时候结束了
花朵已经开过
种子业已成熟
就连藤蔓都已经干涸了
想说的都已说完
让那些声音随宇宙扩散吧
我累了
天黑了
该睡觉了

当我混淆了秋叶和那只蝴蝶
我肯定也混淆了一只飞鸟
同时我也混淆了天空和大海
星星与夕阳
当我混淆了一片云彩与雨点
我肯定也混淆了梦境与死亡

我，你，他
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三弟兄
当我们争吵时
我，母亲溺爱的老大
总是最值得怀疑的

我们用皮鞋包裹双足
使双足不致被玷污
我们用水泥封住泥土
使皮鞋不致被玷污
于是
我们滋生了一种全新的腐败与肮脏

你们是平原上升起的云朵
而我是飘落的雪花
你们是黑夜里舞动的篝火
而我是裹挟在烟里的火星

你像一个平凡的夏天
如期而至以烈日照料我
然后泼洒下丰盈的暴雨
裹挟着雷声与闪电
然而让我一生难忘的
却是那些繁星满天
无比温柔的夜晚

病痛是父亲的言语
他说
别生气
静下心来
想想我说过的话

这满地的西瓜皮
一条条曾满载欲望的小船
如今清空了货物
挤在川流不息的路旁

我不想说，我们是同一棵树上的两片叶子
我想说，我们是同一只手上的两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