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河（陕西）

“把自己活成一束光”，是我离别的
最后心愿。曾经葱茏、边黄，与筋脉断裂
耗尽一腔的碧血。遇见星火就是重生
随风飞离，给雪花点缀橙红火炉的底色

咿呀学语、蹒跚学步，趴在胡基台的书声
穿透黄土，欢快了父亲额头的汗珠
再也无须镰刀、锄头，伺候圈里小猪与
一亩三分菜园。书包，装满我的纸鹤

当理想无法登陆，白昼与黑夜
不复存在。死神狞笑我的苦读，关闭天窗
世界，从此坠入漆黑的混乱与绝望

是父亲。脸上的皱褶与旱烟锅里的
袅袅，点燃心火。病房里那碗番茄荷包蛋
面条，似初春的柳绦缠住太阳伴
倔犟，走进象牙塔，我是落叶抱住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