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家里
拉窗帘
玩新买的合金汽车
依靠惯性
齿轮发出一阵阵嚎叫

城北
汽修厂的工人刚下班
走进住人集装箱
微胖的妻子
左胸突起的位置
粘着一个婴儿
肉眼可见的疲倦

桌上
海鲜和大盆菜
两家人两个孩子
男孩靠着椅背玩转球玩具
女孩靠墙站得笔直
搓动双脚
又低头
微卷的发丝横在上面
有个女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感叹
惩罚时间未到

小花园里圈养着的母鸡
有几只感到腹胀
其中一只
摇摇晃晃地跑到黄草堆里
像大便一样窝着
产出略冷的蛋
人们有办法
把鸡蛋不断搅碎
搅碎
放进炒锅里
屋里男孩的肚子大了一圈

母鸡的羽毛散了很多
嘴变得更小
它看着天上很白的太阳
只是一个圆
直盯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