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了

柿子红了，马尾鹊在树梢嗄嘎叫
妈妈在树上摘柿子，说——
红柿子就留给马尾鹊吧
我在树下挛柿子，唱着——
马尾鹊，尾巴长，娶了媳妇不要娘


柿子红了，沉甸甸的枝条垂向大地
我把柿子整齐地放在箩头里，妈妈担着去市里卖
妈妈说:虽然我不识字，但没有人比我算得快，我一担柿子能卖八十块


柿子红了，那是红彤彤的小火罐
妈妈把柿子连着树技挂在我家墙上，说——
嫌少的话，自己去摘吧
那棵小树技太软，我年纪大了，不敢好好上树了


今年，柿子又红了，漫山遍野地红
成群的马尾鹊围着树梢嘎嘎地叫
我望着柿子树给六岁的儿子说——
我已经七年没吃过妈妈的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