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清晨
我的左手中满是柑橘的香气
天空依旧阴沉
乌云堆积，似桌角咖啡的浮沫
他们何时会消散
我的右手差一把坚固的汤匙
大雨渐渐在桂树梢头收紧
同每年的这个季节一样
风儿穿堂而过
布帘哗哗作响
我将那缕香气随意挥霍
在满是灰尘的羊毛毯上
白瓷杯的杯壁上
鸟儿想把即将消逝的美好衔去
带到肆虐着喧闹的街道
我同意了，她慌张地，
并未多看我一眼
同每年的这个季节一样
同每年的这个日子一样
她离去了
停留在我窗前的路灯上
那盏灯吱嘎作响，斑驳锈迹
但它有年轻的时候
我见证了它的老去
是每年的风带走了它的岁月
使它在这激流的长河中立足不稳
也许明年的这个季节
这个日子
我就要为它而伤感
为它生命的凋逝而遗憾
我的朋友，我为数不多的知己
你钢铁的身躯也会倒下，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还屹立在我的窗前
我们还可以交谈
我们还可以像每年的这个季节一样
当你昏黄的灯光亮起
我也会意地点起烛火
与你呼应，与你一同在深夜创作。
那鸟儿飞走了，
同每年的这个季节一样
同每年的这个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