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千回忆老屋

常常在梦里，
回到魂牵梦萦的老屋。
一次，我病了，
在病痛的恍惚里，
我回到了老屋。
俯视记忆开始的地方，
把灵魂安放在——
可以在墙角蛰伏的老屋！

我看见，母亲在压把井边劳作，
猪圈里父亲走动的背影。
小院泥泞，雨滴洒落。
春树、枣树、榆树、粪池、薯窖，
装满老宅的元素。
 
老屋拥挤，薄篱子划出了三间，
推磨声在西间里回旋。
锅饼的香气，萝卜的咸淡，
是生活艰辛又是温暖的片段。
 
年关，面对相亲者的摇头，
梦在贫困中消散，
大哥的学医计划，我的求学执念，
还有三个弟弟……
希望都在老屋前扯断！
 
告别老屋，我四处漂泊，
砖窑、工棚、出租屋、还有地窝子，
与老屋一起留恋，
老屋赋予我顽强的意志，
连同那生活的磨炼。
 
戈壁大漠，我病在一个象老屋的地方，
棉花、红枣、芦苇……
和老屋一起在梦中摇晃，
终于，在风沙中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挖苦、嘲笑，老屋曾是世俗与偏见，
象心中的伤疤，刻在记忆深处。
老屋虽已倒掉，却常在睡梦里萦绕，
我忆老屋，已不再对老屋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