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误入人间的野鹿
被人类捕获
他们说
这应该是一匹马
拔去它的角
给它套上车辕
打上不合适的蹄铁
用鞭子教会它前进，停止

后来
人类说
它没有别的马能干
又没有猫的贴心
还不如狗的乖顺
最后，又嫌它
没有鹿的优雅
看啊，其实他们知道
这，原是头鹿

如今
他们把它赶回
早已陌生的山林
啊，人类说的是
放生
任它惶恐
任它举步维艰
任它不辨南北西东

他们头也不回
只说
缘分已尽
好啊，好啊
缘分由你们开始，
也由你们结束

一头鹿也没别的念想
只望
生生世世
不复相见

与你们

与，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