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洋【长诗】

作者: 2024年11月05日10:19 浏览:0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第一章  精神的重洋


那一年的幻影真实存在了12载,
星辰之上的风,
推着轻云行经高天的风,
被边阳染上霞辉的絮朵,
映着百合花永不凋谢,
陪着大理石随岁月风化。

“它们是一样的花朵吗?”
我携来了璀璨的金皇冠,
谁能戴上它?
你能走进梦的大花园吗?
爱不是虚幻,
尽管失落和迷茫伴随。
我不是天使,
我无法让它永恒。

我们唯有大道,大德,
大道里的法则便是运行,
在规范中的循环,
松针就是如此抵抗苦寒。
绝非方法论可以揭示本体,
心必然地统一于普世认同的秩序。
哪怕仙人自仙境遣离,
仪式触动了所有与“8”有关的想象,
灵魂配得上翅膀。

没有一种风可以吹向深井,
夜莺衔着的紫菀融入灵光,
蝴蝶的纱巾花蕊落在远处,
草地上珊瑚的色彩映在碧水里。
无所不包,艺术迷茫于岛屿
的想象,停滞了的沉默。
不是让自己停止探索,有雨的清晨,
在鸢尾花之中,叶片微微颤动了。

亲人都彼此疏离,人间里的温暖,
冷漠态度使青春转向于一片
飘落的枫叶,结束了仍在飞翔的
带露的季风,山岗上昏黄的灯光
向来去的人轻声倾诉过去。
未来,说爱与恨都不是解脱,
说别让向往自由的人陷入囚笼。

故乡生者沉睡,先人也沉睡,
梦想是由泡沫制成的,花蔓绕进
我的窗棂,花香渗进我的鼻端,
我的后背朝上开着无叶的花骨朵,
花瓣像五根手指变成翅膀,
花上的露珠,暖阳中的郁金香,
我变成你,精灵展现的美,
落在屋顶,倚着河桥边的栏杆。

过去的美人正在一点点地枯萎,
死于心灵干涸。身旁有一群
邋遢、活泼、赶不走的孩子,
他们将面对这世界,优雅的气质
到她而断绝。忧郁很迷人,
但未免太浓,她期望有人
来陪她坐坐,却又担忧肆意妄为。

天空中闪烁的那些星光,
璀璨洁白雪花上的冰晶。
歌者为山脚下的村落而作的歌,
明亮的嗓音,和金色的琴弦,
哦,我心中的歌者,
唱歌的人没一个能如你,
歌声那么婉转。在木屋中,
在摇曳的烛光里,只有声音飘出。

溪边洗衣的姑娘中,也找不到你,
你的发丝像晨曦中的薄雾,
初绽的花朵般,你的笑容,
红得像樱桃是你的双唇,
刚熟透的新鲜樱桃。
没有枷锁束缚你,没有藩篱围困你,
你歌唱的地方,有缀宝石的紫罗袍,
蓝色的披风,有银丝织就的图案,
披在你身上,哦,
带着诉求的你 ,山谷的风。

目光落我脸上,像微风中的雏菊,
微风停歇成你的眼神。你的闺蜜
美如林里的飞鸟,她们赞着你——
献给恋人,不知是谁写的诗:
雪莲花,幽深的谷,
攀登,闪耀的星里的梦,
古寺塔尖有一口钟。
松柏挺拔,昂首,
山溪奔腾,欢笑。

春阳,峰从雾中显,
面对着重峦,
白昼像一幅锦缎,
绣满了繁花。而桃花瓣如轻绡,
舞动春风,草丛深处有蝴蝶寻花。
雾从谷底下飘来花香。

出发,也不是必然意味着返程,
人消失于绿荫中,匆匆地。
只有月亮在塬上徜徉,
在春枝挽住清风的地方,
只有几丝柳絮与晚光交织。
然后,雨飘落在大野,
整个世界染上翠绿。
小径像一条蛇在丘陵中蜿蜒,
劲风似乎停下了,而在林梢,
却有人怡然自得。燕归向旧巢,
雾弥漫在山腰,天空高远。

燕影与春天同行,黄莺在花枝间
啼鸣,星光闪烁于西方天际,
孩童们在捉蛐蛐、捕蝉。
五千年前这些山间改变了什么?
富饶繁华历经的沧桑显于壁画吗?
憾事写于何种薄记?
这座山面南默默地守着皇城,
如今的京都,宫殿的荣耀还在。

瑞彩祥纷郁郁,
山川秀,岁又新,
月升月落时安睡,
晨起种豆而得豆,
栽花而闻香。

我要走进山中,并登上一个山头,
戴金菊发饰的仙子徜徉的山顶,
下方有碧悠悠的绿色湖水,
仙子骑着玉雕琢的骏马。
许多的少年走出来采集野果,
鹿驮着人。

我要走进馥郁的幽谷,
我要从新的花丛中走出,
呼唤这一队少女。
噢绯红的锦帕,
像枫叶上的霞一般明艳,
被遗忘在一角山涧中的紫罗兰,
娇弱、迷蒙的姿态如梦,
黄昏时,她立在我的眼前。

风信子,蓝鸟落在我的肩头,
我的掌心燃着星辰一样的光焰。

玫瑰一样红的姑娘
从垂柳下探出身来,
她们手托绯红的鹦鹉,
陪伴我的路程。

重逢于这一瞬,
以追忆逝水年华的感慨,
探讨着旧时光,
她的目光额外灼人地注视着我。
转身欲行时,她的微笑恰似
春日里微风的轻柔。 

呵,珍珠般的圆润的眸,
呵,徘徊在“晨曦”
和“暮色”之间的神情,
过去你是一颗寒潭淡水的珍珠,
将来你是一抹远在天上的流霞。

水晶之湖,凝视着无尽繁星,
相聚又分散,湖面倒映
闪烁着银白光芒的面容。

小夜曲的思念是轻柔朦胧的,
但被她眼中的月光
洒上一层银霜,
呵,那些摇曳的柳枝
发现了多美的一个笑靥!
桂花树把她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穿着裙裳,
花朵和月光把她隐藏得严严实实。

思念深沉,目光柔情,
她身姿婀娜。

抒情曲的眷恋是隐秘的微风
藏在云端不容易察觉。
雨的指尖,一个轻柔的缓慢的问候,
不容易捕捉的云端的雪蕴,
九岭的空谷,独骑处的闪电
生于密云,茅舍旁是残灯。
松枝颤,伞形的树俯首,
林啸如悲。

春月,众峰立云间,
晨的一幅锦绚烂绘霞帔,
桃花的花瓣碎于
谷外农人顺风而来的吆喝。
三月穿越此地,六月返程,
马没入翠影,匆匆地,
酒幌飘处炊烟在倾斜的光里。

苍鹰俯冲,
朵云停落在峰巅一角,
广阔的天空大鸟绘出领地,
黄鹂叽喳掠过樵夫的篝火。

栈道依然通往匿乡,
旧王严命修筑它,为了税赋。
彩云灿灿飘飘兮夜复夜,
春种而忙兮秋收而闲,
掘泉而饮兮植桑而衣。
一个溯5而至安宁的维度,
一种12载驯服心魔的力。



              第二章,物质的重洋

                          

1.
物质的重洋,虚无的船影第七次启航,
心向高远逐风而行,并非达至苍穹,
并非毫无负重的轻松,似鹏鸟自我审视
的眸中,当下仿佛从时光里决然失踪。

真谛以力量目睹不朽的红石之光,
繁星闪烁纯粹的碧玺案几上燃亮,
温润在它脊背,狸花猫以出爪的模样,
驮着柔和光影,怀揣梦想的雾霭远航。

烟火璀璨绽放,风雨兼程的路上,
记忆依托白鸽般的羽毛,鼓翼飘荡,
眼神对匆匆过客传递和善,无声胜有声,
灰暗如薄宣,却也渴望清洁轻盈的飞翔。

表象的风一如本我吹开花蕊深处的梦,
心灵不羁挣脱束缚,见证伟力的姿容。
高洁神圣的华彩,从澄澈走向澄澈,
一路拔升,追寻中触摸那无尽的晴空。 


                         

2.
无边无界、静谧寂寥的空域,
向着神辉庇佑的苍穹延展。
孤月的清辉从未这般幸运,
仿佛在黑暗中长久地沉眠。

从风沙弥漫的荒芜整装出发,
昏黄迷途里信念是唯一的灯塔。
坚定的脚步,朝着既定的方向,
苍茫的旷野,身后沙尘滚滚如麻。

前方,却有点亮灯火的人,
在所行之路。钻石永恒的冷月光,
激电肆意,透着鹰隼般的锐利锋芒,
力量的温度从未停止被触摸和丈量。

深深浅浅的足迹,将迷茫狠狠冲垮,
如花香从花蕊挣脱束缚飞绕飘洒,
慰藉与温暖的撒播,永不停下,
真挚的赤红,如火焰将荆棘杀伐。


                      

3.
白雀般纯净,倏然飘忽的姿态,
思念与牵挂升飞。山岳峥廓,
不朽的金刚石是物质的绝对君王,
篱墙后触碰神圣的晓谕,领略辽阔。

混沌深处的清明,寂静的殿堂
儆示消散了蔓延的火苗,体悟同源
的明艳,精神的无上之君从浩渺的
领域,慷慨赠予心花怒放的铃兰。

最后的边疆,平凡的生命亦能沐浴
璀璨华光,翱翔的灵翅自由飞天,
触摸智能真实的概貌,植物奋力生长,
穿越无界的广天大袤,神恩佑护饫酣。

暗夜的流萤未敢这等铺满,风雨中
前往启动黑暗世界熠熠的启明,沉醉
痴狂竟可以烟灭禁锢的铁窗,饱览
奇景的模榜,朝着明晰逐层递推。


                          

4.
迷途的飞鸟新生在这光芒中,深深
感受滚烫灵魂的中央应和,灼目烈焰
的晒烤,而柔和如月银白静美的花朵,
芬芳不折。色彩的精灵绚烂层叠绚烂,

无垠的旷野沐浴着落日余晖,明灿,
记忆中的女神繁花饱满,权杖金烘,
自成一道光亮,所有的方向宛如午阳,
冲破云层倾泻那光芒里的温暖。彩虹

美得让人心颤,此岸向着彼岸,
第七重梦幻不羁地为提升助力,
不朽的绿翠绽放纯粹真相的清辉,
琉璃铺就身畔的星辰,首次依附的

种水淡粉且晶莹,能量不被表象所拘,
像晨曦突破海面,向上托圆芜蔓。
心灵于此自在逍遥,得以目睹巨大圣迹,
流星的彗尾亦无机缘领会其中的类同点。



                             第三章 飞越重洋



于月光倾洒的庭院中,
2004年7月初7的夜晚,
从神秘湖畔的菖蒲边,
守望着星辰的寂寞双眼,
词句缀满心灵的天幕,
时光的绣娘,穿梭于梦幻的渊。

跟着风笛少年无邪奔跑,
于晨曦使者与夜影的交替,
云与月痴迷天空的诗篇,
把精灵的守护者邀约,
古老的歌谣就着七月情弦,
拨动心湖的缱绻。

微笑与泪,悲歌与唱,
触摸古老城墙的时空。
北宋的羁旅者行走过的山川,
仿佛死而复生,仿佛监禁中
找到自由,在暮年寻得希望。

族人击壤的灵魂之歌,
也比不上这质朴的声响,
终结的恐惧殁于重生的序章。
如献给灵魂盛年的牧歌,
反抗着萎靡的精神的废墟。

双手在清水中搅不动时光,
古巷飘出的平民的乐章,
华丽的修饰敲打着生活的沧桑。
人间的烟火与历史的低语,
悲欢在繁华与落寞中沉淀。

洁白的棉和青石的水槽,
盼望衣物在捣动中渐渐洁净。
记忆的风铃轻轻摇曳,
行祭在荒芜的土地之上。
腰后抽出的剑掘开一米见方的
深泥,倾倒奠酒,
蜜酒与甜酒,伴着白面的水,
对着牛的头骨频频祈祷,
摆上的是最好的阉牛。

黑羊献给主成的神,
浓稠的血,在坑中缓缓洇开。
新娘、老者和青年,
流泪的少女,簇拥在周围。
畜群已尽,羊倒在青铜之下,
膏油倾入,向着诸神呼喊,
强大的诸神。该登船了,
将希望楔入海浪,立起桅与帆,
风从船尾推送我远航。

烟火旁的炊烟,
故乡在纷飞的雨中,
它真切的黑白或彩色,
它的飘舞,
它远方低处雷的轰鸣,
它崖岸处水上的灯塔……
最亮的光芒,千帆过尽后
抬高了长河的奔腾,
神秘的声声,日夜不息。





文/河西苦雨


             “清明境域”的范例

                          ——评诗人严观的三章长诗《重洋》


弗洛尹德曾说:“文学创作都是艺术家的白日梦”,白日梦是精神沉迷于幻想或空想时形成的思想。诗歌展示的是人的体验、见闻、思想、情绪、想象力、文才(转引自百度《解非诗话》)……
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的白日梦。白日梦是理想主义象征,也是诗的基本原理。
荣格曾从心理学的视角看到人有七个身体:肉体的、以太的、魂魄的、精神的、灵性的、宇宙的和涅槃的。而且每一个身体都有梦。比如肉体身不能在时空旅行,灵性身可飞越时空进入永恒,实现宇宙梦的神话最后的涅槃,超越肯定的疆界而投身于无。这七个向度的梦向内进入得越深,梦的幻想性、虚构性变得越来越弱,它的客观性、真实性、可靠性变得越来越强,梦就是幻想,在精神身里的梦和真实一样真实。这时的头脑完全是创造性的,诗人其实就活在这个梦里。
严观的很多诗充满着一种白日梦气息。有的表现为魔幻世界,有的表现为异域风情,仿佛不是这个星球的生活。他自己形容为“超验”,加上他诗写的唯美主义倾向,可以说是开创了一个“超验唯美诗派”。我揣想,这种有浓郁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色彩,理想主义和高蹈主义情调的诗写,原动力正是超验理念的三个“法规”即意志自由、灵魂不朽和先天存有,在思辨理性中是超验的,但在实践理性中具有“内在的运用”。
诗歌能不能在意志自由、灵魂不朽和先天存有三个法规在道德和信仰领域中发挥作用?严观以自己45年的诗歌创作和1300余首长短诗歌及诗剧等作出了一个厚重的答卷。他的诗歌正是我的清明诗学的源起。
长诗《远扬》是新魔幻主义和白日梦诗学的典型文本。这首诗的叙事主体是以诗人本人梦游式的经历,表达对世界的复杂情感—爱情,人伦,美好,光明,和平,自由,公正。以电影广镜头的叙事方式,描述主体的奇特见闻和地域特色,其中还参杂有形象化观念和抽象化形象,但没有太大的违和感。如果不认真看,还以为真人真事呢。但里面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遭遇都是怪怪的。没日没夜又象一日游,多处游玩,又象在一个地方瞎逛。入世又出世,其中人物象半人半鬼!但分明有色彩和温度,甚至血腥和暴力!你是否想起《百年孤独》和《生活在别处》?这里显然有"人本可以诗意地栖居"的寄托,不过也没那么简单。这首诗的复杂性对严观本人来说是空前的,对整个诗坛也可能石破天惊!反正我是从未见过类似的诗写。这首诗并不是用演绎法和镜像法,而是影像情景广角并叙法。其中有历时性,也有共时性。
有人把白日梦诗学看作非逻辑诗歌的一种型态。这里会呈现美学和心理学的界限,思想的怪兽和精神的专制的斗争,还会呈现一种叫元视像(荣格)的东西。这些特征《远扬》都有体现。
《重洋》开头,一改以往的沉闷森严,深情款款,伤逝淡淡。一种清丽婉约别致缱绻的朦胧之美十分让人留连——

那一年的幻影真实存在了12载,
星辰之上的风,
推着轻云行经高天的风,
被边阳染上霞辉的絮朵,
映着百合花永不凋谢,
陪着大理石随岁月风化。
“它们是一样的花朵吗?”
我携来了璀璨的金皇冠,
谁能戴上它?
你能走进梦的大花园吗?
爱不是虚幻,
尽管失落和迷茫伴随。
我不是天使,
我无法让它永恒。

这两段不禁让我想起耄耋诗人江川鄂代表作《曾经的草滩》,那梦幻般遥远晨露般可人的八十年代。
但接下来的几个理念化的句子似乎有点贸然的感觉?虽然只有不多的几句,语气也很平和,但明显与前后的语境对立,还是有点违和感。这种纯抽象(虽然不难理解)的阐述是否必要,我觉得商榷——

我们唯有大道,大德,
大道里的法则便是运行,
在规范中的循环,
松针就是如此抵抗苦寒。
绝非方法论可以揭示本体,
心必然地统一于普世认同的秩序。
哪怕仙人自仙境遣离,
仪式触动了所有与“8”有关的想象,
灵魂配得上翅膀。

这样的表述若能代之以形象整合,或许会更好?这节显然是作者的语言底层逻辑形成的写作惯性(美哲史)所致。所幸后续又回到了起初的温婉亲切——
没有一种风可以吹向深井,
夜莺衔着的紫菀融入灵光,
蝴蝶的纱巾花蕊落在远处,
草地上珊瑚的色彩映在碧水里。
无所不包,艺术迷茫于岛屿
的想象,停滞了的沉默。
不是让自己停止探索,有雨的清晨,
在鸢尾花之中,叶片微微颤动了。

诗人为何总是忍不住夹杂一些理念性的表述和描述?我觉得不仅是习惯和固识的必然,也是语体和句法的必要——理念化的东西有时可以更精确更节制,也能起调和贯通的作用,达到层次分明的效果。这也是我最近发现和提倡清明诗学的初识。《重洋》让我彻底理顺了清明之风的澄澈,也使我树立了更大的信心。

亲人都彼此疏离,人间里的温暖,
冷漠态度使青春转向于一片
飘落的枫叶,结束了仍在飞翔的
带露的季风,山岗上昏黄的灯光
向来去的人轻声倾诉过去。
未来,说爱与恨都不是解脱,
说别让向往自由的人陷入囚笼。

故乡生者沉睡,先人也沉睡,
梦想是由泡沫制成的,花蔓绕进
我的窗棂,花香渗进我的鼻端,
我的后背朝上开着无叶的花骨朵,
花瓣像五根手指变成翅膀,
花上的露珠,暖阳中的郁金香,
我变成你,精灵展现的美,
落在屋顶,倚着河桥边的栏杆。

这首诗从细节到整体都堪称完美。有广度的完整性是不够的,还需要考察文本的厚度和深度。《重洋》最难得的是把广度厚度深度的有形而无形化--以形象出境,以见致于无形。把世代感,历史感,沧桑感,飘泊感糅合于有形而无形中,不愧为大师手笔。

过去的美人正在一点点地枯萎,
死于心灵干涸。身旁有一群
邋遢、活泼、赶不走的孩子,
他们将面对这世界,优雅的气质
到她而断绝。忧郁很迷人,
但未免太浓,她期望有人
来陪她坐坐,却又担忧肆意妄为。

诗写的小说化,细腻的文笔,迷人的叙事,语言表层(外观)和主题的一贯性,结构的衔接性,总体的契合度或是相反,实为诗者多重人格的反映,也即写作伦理的写照。诗者个人固然对世俗有过多的迷恋和期待,难能可贵的是打通世俗与世界的边界。
诗人严观曾评说我的清明诗学:“诗歌只是体现人生价值的一个方面,诗歌完成后就独立于人自在,诗人只是一个居间环节,诗歌是先验本就存在的。只是需要某一个时代某一个诗人把它牵出来罢了。
所有的感伤都是没有必要的,诗评家河西苦雨发明了一个词——“清明”(境域是我加的),诗人达至“清明境域”后,就像唐代诗人王维,诗中有无,诗中有有。于无声处听惊雷。明者自明。”
第二章《物质的重洋》重拾宏大叙事,第三章回到当前肉身的我,并重回叙说。文渊藻海,重洋苦渡。其对语言出奇的驾驭能力,对结构性处理方法以后现代主义角度看堪称完美。也许这一切都源于本能,尼采就是对世俗期待过高被气疯的!理想主义情怀?理想也会误事。海子和戈麦的前车之鉴不禁让我担心诗人是否走得太远!我早就把诗歌看成个人的事情,世俗的归世俗。诗人要达到基本的艺术自足,就必须厘清自在逻辑天成逻辑和逻辑自洽的基本关系。普通人肯定是不相信诗人能模仿自在逻辑(上帝的工作)的,诗人也可能不信,但对模仿天成逻辑有天然的兴趣,自以为有些把握能力。自洽逻辑就在这种模仿中慢慢实现自洽。这就是诗人的乐趣。
我始终认为诗人不能过于陶醉于这种乐趣。虽已自成体系,自有规范,其存在的底层逻辑是不能完全圆通的,诗歌毕竟不能替代上帝的原作。但即使如此,高蹈主义的宣示性和叙说性也许是产生大诗的基本属性,更何况完美的抒情性。


                                 河西苦雨
                             2024.10.24
扫描二维码以在移动设备观看

赞赏记录:

投诉举报

举报原因(必填):
侵权抄袭 违法违禁 色情低俗 血腥暴力 赌博诈骗 广告营销 人身攻击 其他不良信息
请详细阐明具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