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真的老了
头发枯白、枯白
象冬风里一攝枯草
脸皮皱褶、皱褶
象老树上一片枯皮
腰板弯弓、弯弓
象要把自己射进土地


 老娘真的老了
常常做在阴暗的客厅里
袖着手打盹
偶尔聊起的
是家族里的陈年旧事
和小叔的闹心婚姻


 老娘真的老了
再也爬不动了楼梯
再也直不起了腰身
不变的，是她一直讨人厌的嘴
和近乎偏执的心


 老娘真的老了
儿子已经知道看电视时
给奶奶剥瓜子皮
老娘真的老了，象其他老人一样
逐渐的失神、失聪、失忆、失能……


 我们也变老了
大哥眼角已刻满鱼纹
自己开始故疾缠身
小弟竟也白发染鬓
时光的锯
正一点点锯去人生的时辰


老娘真的老了
大嫂提起
娘在念叨等她洗澡
失声哽泣
我惦记
娘哪天失能失忆
会不会还记得常年在外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