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已经结束
渐钧
2024.10.17

钢轮飞速旋转，锋利的呼啸声
切割着一切
也切割人的耳膜

这片草地上，原本生灵众多
黄鹌菜微垂着黄色小花
叶下珠羽状叶的底部，绿色小圆珠
个个饱满，队列整齐
紫花地丁对称的三瓣种荚，画出
精美的弧线
车前草高举起细长的茎鞭
等待和对手一决胜负
喜旱莲子草用节节生根的方式
忙着争夺更多地盘

但此刻，所有的羞涩与活泼
秀丽与勇敢，以及小小的好胜与贪心
都在旋转、切割中支离破碎
只有纷飞的草屑，在记录着草木
遭遇强拆的鲜血四溅
空气中，飘满生命细碎的哀嚎

许多看不见的种子和残留的
断根，在腾起的灰尘里颠沛流离
它们忍着疼，一个个默不作声
一切仿佛都已经结束
一切，又似乎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