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失明由来已久，这不妨碍
她继续用脚步丈量，村子里
一口池塘到另一口池塘的距离

上完学要去放牛，放羊，割猪笼草
要跟着外婆到处去唱道情给人听
以谋求生存。妈妈早年间跟我说过

车子行驶在东阳往义乌的道路上
后座上坐着两位母亲
她们能够准确说出经过每一个路段的地名

我忽然意识到…她们曾经的生活
从来都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城市

把车窗打开些，这并不能缓解她们的晕车
她们经历过太多我想象不到的苦难
以至于突然间适应不了稍微好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