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种的小麦已经发芽,水也浇过头遍
父亲又开始踩着田垄转悠
那些没有萌发的地方,他要找到原因
种子太深的,要拂去一层土
被泥块压住的,要帮它们解除阻碍
每走一段,他会用握紧的拳头
锤击背部的隐痛
这些看似微小的动作
让他的身影一点点模糊起来
在他身后,越来越多的树木开始落叶
麻雀像正大光明的贼寻求温饱
父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驱赶它们
只是摁住自己的腰,看向远处的山脉
这个简单的人,多少年来
信简单的道理,过简单的日子
没读多少书,也没中什么毒
七十五岁了,没见过长江
只有脚下土地一层层垫高眺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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