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痖弦去世丨诗歌作品选

作者:钟禾   2024年10月12日 10:28  《诗人文摘》、中文学术动态    35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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痖弦,本名王庆麟,河南南阳人,1932年生,1949年辗转赴台。复兴岗学院影剧系毕业,之后应邀参加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创作中心,嗣后入威斯康辛大学,获硕士学位。曾主编《创世纪》《诗学》《幼狮文艺》等杂志,任《联合报》副总编辑兼副刊主编20余年。著有《痖弦诗抄》《深渊》《盐》《痖弦自选集》《痖弦诗集》《中国新诗研究》等。1965年停笔,为“创世纪”诗派开创者之一。



作 品 选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在那遥远遥远的从前,

那时天河两岸已是秋天。

我因为偷看人家的吻和眼泪,

有一道银亮的匕首和幽蓝的放逐令在我眼前闪过!

于是我开始从蓝天向人间坠落,坠落,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有露水和雪花缀上我的头发,

有天风吹动我轻轻的翅叶,

我越过金色的月牙儿,

又听到了彩虹上悠曼的弦歌……

我从蓝天向人间坠落,坠落,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我遇见了哭泣的殒星群,

她们都是天国负罪的灵魂!

我遇见了永远飞不疲惫的鹰隼,

他把大风暴的历险说给我听……

更有数不清的彩云、甘霖在我鬓边擦过,

她们都惊赞我的美丽,

要我乘阳光的金马车转回去。

但是我仍要从蓝天向人间坠落,坠落,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不知经过了多少季节,多少年代,

我遥见了人间的苍海和古龙般的山脉,

还有郁郁的森林,网脉状的河流和道路

高矗的红色的屋顶,飘着旗的塔尖……

于是,我闭着眼,把一切交给命运,

又悄悄的坠落,坠落,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终于,我落在一个女神所乘的贝壳上。

她是一座静静的白色的塑像,

但她却在海波上荡漾!

我开始静下来,

在她足趾间薄薄的泥土里把纤细的须根生长,

我不凋落,也不结果,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夜里我从女神的足趾上向上仰望,

看见她胸脯柔柔的曲线和秀美的鼻梁。

她静静地、默默地,

引我入梦……

于是我不再坠落,不再坠落,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秋歌

——给暖暖


落叶完成了最后的颤抖

荻花在湖沼的蓝睛里消失

七月的砧声远了

暖暖


雁子们也不在辽敻的秋空

写它们美丽的十四行了

暖暖


马蹄留下踏残的落花

在南国小小的山径

歌人留下破碎的琴韵

在北方幽幽的寺院


秋天,秋天什么也没留下

只留下一个暖暖

只留下一个暖暖

一切便都留下了



红玉米


宣统那年的风吹着

吹着那串红玉米


它就在屋檐下

挂着

好像整个北方

整个北方的忧郁

都挂在那儿


犹似一些逃学的下午

雪使私塾先生的戒尺冷了

表姊的驴儿就拴在桑树下面


犹似唢呐吹起

道士们喃喃着

祖父的亡灵到京城去还没有回来


犹似叫哥哥的葫芦儿藏在棉袍里

一点点凄凉,一点点温暖

以及铜环滚过岗子

遥见外婆家的荞麦田

便哭了


就是那种红玉米

挂着,久久地

在屋檐底下

宣统那年的风吹着


你们永不懂得

那样的红玉米

它挂在那儿的姿态

和它的颜色

我底南方出生的女儿也不懂得

凡尔哈仑也不懂得


犹似现在

我已老迈

在记忆的屋檐下

红玉米挂着

一九五八年的风吹着

红玉米挂着



野荸荠


送她到南方的海湄

便哭泣了

野荸荠们也哭泣了


不知道马拉尔美哭泣不哭泣

去年秋天我曾在

一本厚书的第七页上碰见他

他没有说什么

野荸荠们也没有说什么


高克多的灵魂

住在很多贝壳中

拾几枚放在她燕麦编的帽子里

小声问她喜爱那花纹不

又小声问野荸荠们喜爱那花纹不


裴多菲到远方革命去了

他们喜爱流血

我们喜爱流泪

野荸荠们也喜爱流泪


而且在南方的海湄

而且野荸荠们在开花

而且哭泣到织女星出来织布



山神


猎角震落了去年的松果

栈道因进香者的驴蹄而低吟

当融雪像纺织女纺车上的银丝披垂下来

牧羊童在石佛的脚趾上磨他的新镰

春天,呵春天

我在菩提树下为一个流浪客喂马


矿苗们在石层下喘气

太阳在森林中点火

当瘴疠婆拐到鸡毛店里兜售她的苦苹果

生命便从山鼬子的红眼眶中漏掉

夏天,呵夏天

我在鼓一家病人的锈门环


俚曲嬉戏在村姑的背篓里

雁子哭着喊云儿等等他

当衰老的夕阳掀开金胡子吮吸林中的柿子

红叶也大得可以写满一首四行诗了

秋天,呵秋天

我在烟雨的小河里帮一个渔汉撒网


樵夫的斧子在深谷里唱着

怯冷的狸花猫躲在荒村老妪的衣袖间

当北风在烟囱上吹口哨

穿乌拉的人在冰潭上打陀螺

冬天,呵冬天

我在古寺的裂钟下同一个乞儿烤火



地层吟


潜到地层下去吧

这阳光炙得我好痛苦

星丛和月

我不再爱

我要去和那冷冷的矿苗们在一起沉默

和冬眠的蛇、松土的蚯蚓们细吟

让植物的地下茎锁起我的思念

更让昆虫们,鼹们

悄悄地歌着我的没落……

但真到那时候

我又要祈望有一条地下泉水了:

要它带着我的故事流到深深的井里

好让那些汲水的村姑们

知道我的消息……




我的心灵是一只古老的瓶,

只装泪水,不装笑涡,

只装痛苦,不装爱情。


如一个旷古的鹤般的圣者,

我不爱花香,也不爱鸟鸣,

只是一眼睛的冷默,一灵魂的静。


一天一个少女携我于她秀发的头顶,

她唱着歌儿,穿过带花的草径,

又用纤纤的手指敲着我,向我要爱情!


我说,我本来自那火焰的王国,

但如今我已古老得不能再古老,

我的热情已随着人间的风雪冷掉!


她得不到爱情就嘤嘤地啜泣,

把涩的痛苦和酸的泪水

一滴滴的装入我的心里……


唉唉,我实在已经装了太多太多。

于是,秋天我开始鳞鳞的龟裂,

冬季便已丁丁的迸破!




雨伞和我

和心脏病

和秋天


我擎着我的房子走路

雨们,说一些风凉话

嬉戏在圆圆的屋脊上

没有甚么歌子可唱


即使是秋天,

即使是心脏病

也没有甚么歌子可唱


两只青蛙

夹在我的破鞋子里

我走一下,它们唱一下


即使是它们唱一下

我也没有甚么可唱


我和雨伞

和心脏病

和秋天

和没有甚么歌子可唱



土地祠


远远的

荒凉的小水湄

北斗星伸着杓子汲水


献给夜

酿造黑葡萄酒


托蝙蝠的翅

驮赠给土地公


在小小的香炉碗里

低低的陶瓷瓶里

酒们哗噪着

待人来饮


而土蜂群只幽怨着

(他们的家太窄了)

在土地公的耳朵里


小松鼠也只爱偷吃

一些陈年的残烛


油葫芦在草丛里吟哦

他是诗人

但不嗜酒


酒们哗噪着


土地公默然苦笑

(他这样已经苦笑了几百年了)

自从那些日子

他的胡髭从未沾过酒


自从土地婆婆

死于风

死于雨

死于刈草童顽皮的镰刀



蓝色的井


有一口蓝色的小小的井

在我绿色玻璃垫的草原之彼方


每天我远远地到那儿去汲水

来灌溉那稿纸的纵横的阡陌


而珊珊呀

暖暖呀

你们便是今年春天

开在陌头的白色铃铛花



诗人痖弦

李 欧 梵


痖弦(原名王庆麟)是河南人,青年时曾经从军,后在广播电台工作,业余酷爱作诗,《我是一杓静美的花朵》是他的成名之作。痖弦诗作内容多有对命运的感怀,对生命意义的追寻及对社会现象的反讽。他与友人洛夫、张默等创办《创世纪》杂志,为台湾新诗开创“超现实主义”的诗风,在台湾新诗领域无疑是占有一席领导地位。他作诗的日子其实不很长,只有短短的十二年(1953-1965),但影响深远,去年(2023)得到台北文学奖。

我和痖弦相交至少有半个世纪之久,在我的诗人朋友中,子玉对痖弦特别有好感,以下是子玉追忆的印象:


我初次见痖弦是在香港,那时欧梵在香港中文大学教书,有一年(不记得哪一年了)香港图书总馆请他来港演讲,我跟丈夫去捧场,那次见到的痖弦头发已有一点斑白,脸型圆圆的,样子慈眉善目,人长得不肥不瘦,身上穿了白衬衣,外套是蓝色的西装,走路不速不缓,神态自若,温文尔雅。进门时我刚好走在他后面,他替我把门打开,让我先进去,还微微向我行了一个鞠躬礼,十足一个英国绅士。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像刚喝了一杯蜜糖水,柔柔润润的,令人听后好像有一双柔软的手在耳边抚摸着,怪舒服的。他那天的演讲题目是自己的作诗经验,少不了朗诵他的几首作品,其中一首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献给桥桥,初时我不知道她是谁,后来问他才知道是他的妻子的名字。


那次见了痖弦之后,我请他来我们家吃晚饭,他也是穿了一身白衬衣笔挺西装,看起来精神奕奕,那天我特别为他烧了几道菜,其中有两道菜略带辣味,我知道河南人喜欢辣的食物。饭后我问他是否有英文名字,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乔治,“乔治者就是被乔乔(桥桥)管治的”,他的那份幽默感在作家群中几乎是独一无二。他又说他的太太对他十分好,喜爱撒娇,他有些宠爱她,只有她才管得住他。她已经不在世,但他仍然十分怀念她,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眶湿润。我知道他是一个多情的男人,遂记起他那首著名的诗《如歌的行板》的第一句:“温柔之必要”。

那时我和子玉正在练一套健身功法,他十分用心地学。他说:“我一定每天练习,我要把身体练好,说不定有生之年可以到月球旅游,可以在那儿见到桥桥,我们可以旧梦重温了。”一个男人对自己妻子的爱恋至此,连我们也佩服。遂请他来我们家吃饭,那晚痖弦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彬彬有礼,给子玉留下深刻的印象。过不了多久就收到一张他寄来的贺年卡,内中有几句话:“谢谢你俩请我吃饭,还教我养生之道的方法。我把资料带回温哥华,一直练到今天,有不错的效果,我还会继续……时间过得真快,好像就到了长篇小说的最后几章了。”这是典型的痖弦妙人妙语,还不忘自嘲一番。也可以看得出痖弦活了大半辈子对人生的领悟。

这一番话勾起了我的很多回忆。痖弦永远是文质彬彬,给人一个极为正面的形象,所以得以在舞台上饰演孙中山先生。诗人会演戏的绝无仅有,会朗诵自己的诗作的也不多,我心目中只有两位:郑愁予和痖弦。二人分别住在美国和加拿大,一时找不到《他们在岛屿写作》的纪录片,于是建议子玉看视频,偶然发现网上有三分多钟的节目,主题是台北市政府发给他文学奖,并且记录了他朗诵自己的诗《如歌的行板》选段。这首长诗我认为是传世之作,每一句以“之所以”结尾,故意文白夹杂,仿佛寓有深意,我第一次看,就觉得奇妙无比。还有一首《盐》,更令我出奇地感动,它呈现一个极为荒谬的意象,不知何故,诗中的主人翁二嬷嬷竟然带动了我的一股异样的乡愁。我和痖弦是河南同乡,而且距离很近,他来自南阳,我祖籍太康,然而我对家乡毫无情感,而痖弦刚好相反,他多次返乡,捐了很多钱,也做了很多地方慈善事业。有一次他从河南故乡回到台湾对我说:“家乡的故事可多着呢,至少可以装上一箩筐。”好一个诗人的意象!可是他从来没有机会和我讲这些故事。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他却为我父亲整理出一本抗战日记—这本来是儿子应该做的事,安排在他的出版社出版,名叫《虎口余生录》,读来惊心动魄。这本日记,至少为我家保留了一小段家史,弥足珍贵。我想痖弦一眼看出父亲日记的历史价值,虽然这本小书仅记录了一九四五年春天几个月的亲身经验。父亲的确是从枪林弹雨中逃出来的,日本军走后,他和几位同事携家带眷从河南西部翻山越岭逃到陕西,沿路在当地农家借宿,“小知识分子”就这么遇上了农民。这一段家史我读了无数遍,为的是驱除这段梦魇,然而在父母亲的心里这个阴影就驱之不散了。痖弦比我年长几岁,比较了解父母亲那一代人的心理,记得他还招待我们全家到一个僻静山庄度了一个周末,他从来没有那么健谈,讲了一箩筐的逃难故事。

痖弦一生最亲近的人当然是他的妻子桥桥(或乔乔)。痖弦说他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一点都没有过分。我看到屏幕上的痖弦一字一句地读他的诗和已经去世的妻子桥桥的情书,上身伏在书桌上一字一句地读,读着读着,他眼泪盈眶。我们多年没有联络了,看着视频,脑海中却涌出一个历史性的往事。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台湾有两大报:《中国时报》和《联合报》,各以副刊吸引广大的读者群,前者的主编是高信疆,后者掌舵的是痖弦,二人都是河南人,于是我这个河南老乡自愿作介绍人,二人由此而相识。二人约稿和拉拢作家的方法各有千秋,信疆靠打电话,特别是向住在美国的华裔作家打长途电话,一掷千金在所不惜;痖弦则喜欢写信,一封接一封,文笔工整,一丝不苟,跑腿的工作则交给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才女丘彦明(后来我收为“养女”)。也许痖弦的这个写字习惯是当年追求桥桥时写情书锻炼出来的,也可能是当年他和那一帮诗人朋友抄写三十年代“禁书”的意外效果。他亲口告诉我,戴望舒等人翻译的波德莱尔和其他法国象征派的作品,都是私下抄写传承下来的。痖弦自己就是一个新诗研究者,他探讨过五四时期的朱湘,还跑到美国新泽西州的一个农场去访问李金发,我初听痖弦告诉我这个故事,觉得是天方夜谭。李金发当年留学法国,学法文的时候,连带把法文语法和意象都放进自己的诗作里去了,因此开启了一股新诗的“异国情调”。这些琐碎的历史材料,有的是痖弦告诉我的,弥足珍贵。

痖弦自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就没有写诗,原因何在?这是一个谜,他从不泄露,但也猜得出来:写诗是一种纯洁而神圣的工作,当编辑久了,诗就不纯了。虽然如此,余光中依然认为痖弦的诗至少有十首可以传世,善哉,善哉!《如歌的行板》早已脍炙人口,这首诗源自一个音乐的典故:andante cantabile,行板就是慢慢散步,痖弦读诗的拍子很慢,气氛十分恰当,接着一个镜头照着他在遛狗, 令我莞尔一笑,心中感到一阵温馨。忍不住引这首诗开头的一两段,现在已经是名句了:


温柔之必要

肯定之必要

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

正正经经看一名女子走过之必要

君非海明威此一起码认识之必要

欧战,雨,加农炮,天气与红十字会之必要

散步之必要

遛狗之必要

薄荷茶之必要


这是一段绝妙的诗句,一连九个“之必要”,文言白话交织,形成一种近乎荒谬的对比,把战争、离乱和日常生活混在一起,也把海明威的名著带进来了—他描写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小说《战地春梦》(AFarewell to Arms,大陆通译《永别了,武器》)和《战地钟声》(For Whom The BellTolls,大陆通译《丧钟为谁而鸣》),战火纷飞下的爱情似乎永远比日常生活中的爱情动人。这是海明威小说的浪漫特色。

然而为什么用文言式的“之必要”把感情嵌在白话诗句的结尾呢?我觉得它朗读时带来一种节奏感,所谓“如歌的行板”也许就是一种音乐效果,也许“行板”就是痖弦每天散步遛狗时的速度,听他的朗诵,是一种享受,他把重音放在每句最后“之必要”三个字,慢慢地,几乎接近慢板(largo)。诗可以诵—这是俄国诗人的特色,中国诗人不见得如此,痖弦似乎是一个例外。

痖弦所有的诗作令我印象最深的另一首是《盐》,它读起来像一篇散文,又像一篇控诉,然而讼词的背后却是一个近乎荒谬的景色:


二嬷嬷压根儿也没见过退斯妥也夫斯基。春天她只叫着一句话;盐呀,盐呀,给我一把盐呀!天使们就在榆树上歌唱。那年豌豆差不多完全没有开花。

盐务大臣的骆驼队在七百里以外的海湄走着。二嬷嬷的盲瞳里一束藻草也没有过。她只叫着一句话:盐呀,盐呀,给我一把盐呀!天使们嬉笑着把雪摇给她。

一九一一年党人们到了武昌。而二嬷嬷却从吊在榆树上的裹脚带上,走进了野狗的呼吸中,秃鹫的翅膀里;且很多声音伤逝在风中,盐呀,盐呀,给我一把盐呀!那年豌豆差不多完全开了白花。退斯妥也夫斯基压根儿也没见过二嬷嬷。


最后这几句,令我出奇地感动,我并不认为它是超现实主义,因为我儿时在河南乡下的确见过二嬷嬷这种人,脖子肿起一个大包,就是因为缺盐;古时候的盐商可以致富,但穷人也可以穷到缺盐的谷底。我碰见二嬷嬷的时候大概只有四五岁吧,我不想回忆儿时,因为儿时带给我太多梦魇,但还是忍不住再三诵读痖弦的诗句。俄国两大文豪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陀翁的名字特别长—当然没有写过俄国的二嬷嬷,痖弦用来作一种荒谬的对照。偏偏我喜欢看俄国文学,特别是陀翁的作品,他早期的一本长篇小说就叫作《穷人》,我尚未读过。

此文越写越长,子玉提醒我该收尾了。痖弦住在太平洋的彼岸,我们遥祝他身体健康,生活惬意,在遛狗之余,希望他还在写诗,对于诗人而言,写诗之必要,正如生命本身。



编辑:王傲霏

二审:牛莉

终审:金石开、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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