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外婆
我们在梦中相见
第一眼
是你生活在拮据破旧的木房子中
第二眼
就是你和蔼的微笑
你一看见我来
就漏出了牙缝

这次我梦见
你给我做了苏子饼
吃起来是糯米味的
软糯的饼中夹着苏子
我吃了好多
临走时
我说要带一些给你的女儿
她一定也馋了

每次我来
都有好奇的长辈过来
她一边帮你做饼
一边说话
但不知道说了什么
做好后
她先吃了一个
看她的表情
享受极了

我该走了
我是来上学的
我总是只待到九点半
我只能逃一节课
我带上了你给我的饼和菜
都是妈妈爱吃的
一路上我都很骄傲
骄傲不论是谁都有人爱

还好
早上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可我却找不到教室
走远一点看看
原来在二楼
教室里是我熟悉的容颜

我提着东西向上走
那里只有阶梯
没有平台
阶梯之间相隔一米
我上不去

边上是两个小女孩
她们耐心地演示该如何上二楼
无视重力
依靠速度
脚步旋转着
走了上去
我摇了摇头
我上不去

我知道了
我回不去那个地方
这是两端
一端是外婆
一端是现实
我在其中徘徊
不愿离开
总觉得去上学后
就不知道何时再相见

我的梦里
去外婆家的路
和
去学校的路
是一条路
我总是路过
却不进屋看一眼
仿佛知道
其中没人

醒了
在父亲的说话声中
他大声地和爷爷说话
爷爷耳朵不好

醒了
早知如此
我就多待一会儿
不要浪费时间去攀爬
那个上不去的阶梯

外婆才是唯一的真实
上学只是我路过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