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

文/东日西雨

我的卑微
我的忙碌
我的……
让我失去了自我

人说魔鬼已去
它真走了吗
你瞧，宝贝——孙女——雨欣
活蹦乱跳的，被它施了魔法
变得萎靡不振
那咽喉像被鸡毛卡着了
“呕吼……呕吼……”咳个不停

四天的吊瓶也没按住
被忙碌被藤蔓缠绕的我
举手无措，把“罗红霉素”当成“通宣理肺片”
让她——
亡羊补牢的我如热锅蚂蚁
赶忙让她用手指——
宝贝——雨欣心领神会
急忙——急得连刚吃的面条
也拽了出来
这还不算，我的“大运”摩托
也是大慈大悲，心急火燎，背着我和她
撒蹄向医院狂奔

——那戴眼镜的医生说：“吐出来了吗……多少……”
我的眼睛，我的残缺的光芒——
该如何——这不赶驴上树
回家，我的残指并不允许
带防护，非要躬身践行
那软的硬的……
也看光景，它们彼此商量好了
让我——只得听天由命——

午夜二十二点半了
宝贝已被睡梦按入幽深之处
我不时去摸她额头脉搏……
我双耳也没闲着，先听到妻子下夜班回来
再听到那纵横驰骋的她的雷电——

又过了不知多么黑暗漫长泥泞的疆域
朝阳来了，我不知它历经了
多么残酷凶恶的战斗
终于打败了敌人
我发现时
它的鲜血皮肉
溅了房屋墙壁
一身。当我轻手轻脚
进入宝贝——雨欣的寝室
她正惬意地在那甜海的内部
翔游，而我心里的石头
断然下落，把它脚下的河水
砸得水花
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