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凝土夯实的道路边沿，破土而出
一株小草，赚足了眼眸
被飞扬的尘土左摇右晃
被滚滚车轮，接踵而至的脚步踉踉跄跄

他纤细的根须一扎再扎，触及到的
无一不是路边石的坚硬，而非泥土的柔软
他吃下去的是一嘴尘土，吐出来的是
一叶薄绿
从不妄自菲薄

他从不奢望普天的阳光一视同仁照到自己身上
破土而出的灿烂里
一场场春风过后——能摇曳一下儿身形
挺一挺脖颈，就够了

他时常让我想起二十多前的自己
一脚踏入城市的门槛
那时，举目无亲
那时，一贫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