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若  尘

黝黑的李石匠
脱下了灰不溜秋的背心
那被夜色污染了的背心
刨一个小小的土坑
埋葬着剑阁场上的婆娘
一同还埋着木炭和煤块

硬翘起的一截竹筒
狠狠地插进了风箱
另一头在炭坑旁
摸上厚厚的黄泥巴
让它翘的更高更持久

李石匠掏出几根断尖阳痿的铁錾子
轻轻的插进了煤炭的坟墓里
抽插往返   一动一送的风箱
把淡淡的红色烧的   又亮又旺
吹的坟墓呼哧呼哧地响

夹出红彤彤的錾子
平平整整的躺在冬瓜锤上
挥动的手锤子巴掌
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耳光
翻来覆去的扇    一句一节的唱
叮叮当当   叮叮当   铛铛铛

扇完一遍还不过瘾
又放回坟墓里烧一回
再一次拖出来鞭尸
直到鞭的四四方方    尖尖长长

冷不禁地滑过水里
叱射的水桶里天空荡漾
都浪   浪的看不到白云
这些錾子       整齐的跪下
插入黄泥巴土里
跪成一排排加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