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是眼前，最远的在天边
一节车厢，便让我与山断了联系
从此山在脑海里
成了回忆
随时可见
却又若隐若现

驶上桥梁，便想起山下的长江
路过村庄，回荡着农夫的呵唱
途经平原，是孩童嬉戏的稻场
穿过树林，柚林里撒下的阳光

明亮的是灯火，漆黑的是隧道
窗外群山，它们不是也不曾相似
我折了一枝香樟
放在床头
清香入梦
绘出山的模样

勾勒山下，河丘上静立的野鹤
涂染山脚，梯田里迎风的稻禾
细描山腰，放羊人手中的野果
汇聚山顶，残庙里盘坐的佛陀

远方的天空染上夜色
脑海里的山，夕阳西落
车厢载我远去
我把山藏在脑海里

山是一座
我是一个
我也是从那山里出去远行的
成百上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