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诉说着
亿万年的地球往事
躯体残留着
炸药臭味和刀锯遗恨
抚摸道道创疤，竟然
没有哀痛的颤栗，只有冷静的热情

不免想起苍莽，坚韧和冷峻
那是你的原生气质
也想起低廉、多能和奉献
那是你的命运悲喜
尽管零落而残缺，你仍努力
挺成山的样子

你不再忌讳扮演
人造景观的某个角色
有时谛听蝉鸟，雨雪和
花开叶落
有时则在虫歌、风吟中冥想
有时，孩童嬉闹唤醒记忆
你眯起眼睛莞尔，追忆
有时，不小心听到喁喁情话
你还会尴尬，害羞而甜蜜
有时，你甚至习惯了
喇叭和机械轰鸣
你可不是一颗冥顽不化的
糟老石头！

你不怨人类的自私和残忍
你乐意帮助孕育一些精神和力量
人类毕竟见识太少！
也许，人类之后
你仍然在这里，不过是
又长了几岁，掉了几层
皮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