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大风乍起:怒号,扫荡,东倒西歪,鬼哭狼嚎
灰暗却透明的巨龙在搂宇间穿行、暴走
我意识到,必须睇透这虚张声势
一一这时令玩的小把戏
一一这对“声闻觉识”的一次虚构或顿悟
其实,我以单薄之身临秋风
田野,空空如也
而满头莠草零乱,萧瑟
一只仓惶的田鼠有如我的稻草人
我必须扩大自我的季节
在空白或衰败处栽植风力发电机,引风灌溉
哦,那三尺外的尘世
比如:疾风吹跑无人机、导弹
吹灭火焰,让全城的外卖员送达清凉
会收走流浪汉的睡窝吗
撕烂那裁员名单上的名字
用复古的风式截停一场复古的倾轧或谋杀
我唯有在秋风里膨胀
像用牛皮风箱给扁平的词句打气
我才能安然度秋
坦然面对那只针对自己的凛冽
(二)
风猛烈地刮
一个少年张臂奔跑,乘风飞翔
而中年男人,在死守他的关隘
他在炮火的轰击下瑟瑟发抖,掩体里
紧握弹尽粮绝的空酒瓶,“诺曼底登陆”的说明书,发烫的血压计、胰岛素针管
一只蝴蝶,已记不起这场风暴
忧郁者,则在不断的洄溯中打捞扇翅的缘起
我倒希望,这是一个不明飞行物
带来什么
又带走什么
(三)
这不是台风的尾巴
这只是一个封闭的鄂西小城
对付这周六的大风天
土著们很有心得
摆上一桌麻将,管他东西南北风
而桌上搓牌的妇人
曾追随南风,飞过广东
那是上世纪90年代末
她才19岁,模样真好看!
2024.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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