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亮似乎并不是当初的月亮
我甚至无法确知那时的月亮是不是更凉
几十年以来，我在不同的地方看见它
在海岛，它是海上生明月；
在山居，它跃上树梢，填满山阙；
又或者，它在庭院中铺满白光和淡淡的桂花香

它也曾是困顿时朽窗外一缕光
此外，其余皆黑暗

我也曾在中秋夜晚如水的月光下
行走于只有暗淡路灯的偏僻街道，或者
逆行在两边房屋门前插满蜡烛的乡间小路上
看着这人来人往
总有一种天街行走的影影憧憧

漫长的岁月里，每个朝代的离人们都希望
被她看见
得到安慰
每逢此时，她就用光填满，成为月亮
但其实，你仰望的往往是自己的不甘

在蚂蚁的世界
月亮甚至并不存在
这多好啊！如果我们能降维：
成为一个二维平面
我们的生活，
一定世界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