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只蜻蜓。一只,傻蜻蜓!
(一)
夏季的一个夜晚,我在单位的活动场馆里运动完,打开纱窗,去关闭纱窗外的玻璃窗。一只蜻蜓,一只成年的蜻蜓,趁机飞进灯火通明的大厅。她应该是偷伺已久了吧?在我专注运动的时候。当然,定然不是被我不够健硕的体魄,以及不算娴熟的球技所吸引。“光明”,是她欲罢不能的毒鸩。
灯,倒悬在高高的厅堂的屋顶。看着她在高高的屋顶上的灯罩外乱扑乱撞、噼啪作声,我心里叹息:唉!一只,一只傻蜻蜓!
那么高的屋顶,救她下来,然后再放她出去,我实在有心而无能。她也不是壁虎,没有壁虎的智慧和技能,可以沿着墙壁自如地上下爬行,顺便解决了温饱。她的结局,大概只能是......也许,就在翌日天明,我会在场馆的复合地板上,看到她的尸骸,已经枯干僵硬。即使,看不出高空坠落后的头破血蒙。
唉!这只蜻蜓,这只傻蜻蜓!多像极了那许多人,自以为寻找到了“光明”,却不知,已误入凶险歧途、陷入囹圄泥泞,注定没有下场、再无归程!
唉!这只傻蜻蜓,会搅乱,我今晚的梦!
(二)
转天的早上上班,我迫不及待地先到场馆里去。去看那只蜻蜓,那只让我一夜未能安睡的傻蜻蜓!出乎意料!她,正趴在场馆里一个窗户的纱窗上,执着地向外张望,上下扑棱着乱动。呀,她竟然还活着!我的心里,一块石头砰然落定。
我大概无意中做了她救命的恩人。昨晚我关闭了天花板上的灯,也关闭了她执着向往的“光明”。夜暗中,她终于恢复了平静和安宁。应该是在拂晓黎明时分,她又投奔了窗外的光明。窗外,晨曦中朝阳的光明。唉!“光明”,是她欲罢不能的毒鸩。
我先打开纱窗,再打开玻璃窗,小心翼翼地捏她出去,看她迎着阳光飞出一道弧线,直至,无影无踪。
唉!这只蜻蜓,这只傻蜻蜓!
(三)
之后的又一个夜晚,我又在运动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只蜻蜓,一只成年的蜻蜓。她静静地伏在靠近乒乓球桌的那个窗户的纱窗外,执着地向大厅里张望,看我潇洒地挥拍运动。
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但是我敢确认,应该就是那只蜻蜓,那只,傻蜻蜓!
只是,在她的旁边,多了一只翠蓝的小蜻蜓。稚嫩娇小,跟她一样的安静。定然是她的闺蜜或者伴侣。今夜晚,两只蜻蜓,作了我的“粉丝”观众!
她们,一定不是再一次转世的白蛇和小青,而来是为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她们不过是,又一次执着地前来投奔大厅里的“光明”。唉!“光明”,是她、她们,欲罢不能的毒鸩。投奔“光明”,是她们基因里和骨子里难以自控的本性。
运动结束,我照例关了灯。但,我没有拉开纱窗,去关闭纱窗外的玻璃窗。尽管天气预报说,今晚有下雨的可能。
唉!这只蜻蜓,这只傻蜻蜓!又会搅乱,我今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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