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
我亲眼待过
小路旁的麦地
收割干净
比丰收时来得
更为耀眼

碎了一地的金黄啊
一眼望不到头
吸引了身体里的古老动作
俯下身子寻找
父亲镰刀挥舞时
遗失的一粒、粒

用脚踩碎一根根麦杆
嚓嚓嚓的响声
脚底感受到
曾经向上的力量
从田东头走在西头
红霞从地面长了出来

我像顽皮的孩子
把河边的芦苇折断
在麦地里挥舞
父亲也曾如此
旋着挥洒尿素、复合肥
赶在下雨前

脱了叶的芦苇
就插在田头
与沉寂的虫鸣一起
趁着秋凉与白露
代替一家人照看
种了几十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