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文/沙木


那个会做各种陶器的舅舅
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在一个山沟里挖了好几个山洞
那里的土刚好可以做各种
放粮食的瓮，和面盛物的盔子
陶罐，碗碟盘子
大小形状不一

舅舅和父亲用马车
把它们拉到我家院子里
卖给附近的乡邻
粗糙的质的刚好符合
那个年月粗糙贫穷的日子

后来慢慢消失没落山洞塌陷
再后来又在十公里之外的公路边
看见各种颜色精致的各样瓷器
它们就和在之后的岁月里
遇见的一个阶段又一个阶段
越来越好的人物和事件
一样美好而易碎

多像一支离弦的箭啊
一直往前又不断失去
“凡活着的必然消逝，
玫瑰花必然随风飘落。”
却愿意如瓷器上的图案一样
活得精致干净和通透
2023.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