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一把伞，两根拐杖
脚印，省略号
极简的材料
在路上，刻下
爱的铭文


轮椅上的大妈

轮椅上的大妈
不谈论幸福
轮椅后的太阳
有规律的升起，落下
总在大妈身上，洒满金光
塑成一尊
供人膜拜的佛


冬日往事

太阳还是这个太阳
墙还是这面墙
原来是泥巴墙
现在是砖墙
学校，已不再是学校
几双呆滞的眼睛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一伙人，还剩这么几个
有一些空位
被拐棍和轮椅代替，当年
在这墙根挤油油的时候
多带劲儿


远山

房子
大多被遗弃，坟茔
占据荒野
夜幕降临
所剩无几的老人
退守在各自空荡荡的屋子，唯恐
复活的千军万马，随时
向最后的堡垒
发起进攻


答非所问

年前
干部给老人送来米面油
还有棉衣棉被
拉着老人的手问，还有没有困难
老人说
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孙女
在远处打工
两年都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