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首诗建筑着梦的形状
和色彩,在行和行之间布局
更多八月的空白,
我是炽热的造梦者,慎微地
将午后漫长的炎热描绘,
唯恐一不小心,就惊醒
梦中的事物。
一只蓝色蝴蝶,飞落
墙上的世界地图,停驻在
太平洋上,两条长长的触须
缓缓颤动,仿佛循着海水
找到避暑的方式:
滑过浅蓝色的空气,
找到缄默的巨大清凉。
而我的梦是椭圆形的,
有着地球的形态:
我的目光,缓缓摸索
亚洲和美洲的距离,
稍一用力,就越过太平洋——
梦的直径,不过是
可以触及的光影。
只是此刻梦压缩成
扁平的形状:一张世界地图
向我说明,一只蓝色蝴蝶
是我梦境的闯入者——
蝴蝶无声的尖叫,以及
翅膀上的乌蓝斑点
加深我身上孤独的颜色。
在余下的诗行,我叙述
一只蝴蝶澄明的寂静,
它用轻薄的蓝光
扇动太平洋看不见的水,
映照着我瞳孔里的
幽深之处:
马里亚纳海沟
缓缓升起,清寂,闪烁——
11034米,不过是一个意象的深度。
此刻,空气幽蓝的密度增加,
蓝色蝴蝶振动触须,
转动着明亮的复眼
窥探我诗行里的
梦境,及其难以名状的深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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