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去到那里（1）
也许他离开那里（2）
从上面掉下层层黄土

我伫立在高原上
轻慢地踏上他们心中的脊背
奔上黄土散乱的沙铺子
远望夕朝边落霞的残山

咕咕，汩汩（3）
大地耸起了肩，听风吹起了沙
是沙沙声
他把群书藏在对岸上
躲近些，藏远些

又走了，走到黄沙遍遍
走到绿草绵绵
挣扎的枯枝自觉地骈齐着
我的嘴也咧平了

在思索里流转的砾石
在杏子内长出的生命之核
在大呼着，沸腾着，呼喊着，也在晃闪着
生命啊！
是滚滚淌淌的河水
是清亮的回响，我的生命
亲人啊，我的朋友！（4）

他们在哪里？（5）
在太阳和月亮上
在黄昏里，在心口上
他在后面，我走在前面（6）
剩下的就都不见了

在黄土里躺下，风埋了，飘去了（7）
依赖地拥抱着他们心尖的黄土
念着天，留着明日新生的火红
匆匆过去，匆匆离开（10）

停在昏暗的黎明
卷走洋洋洒洒的狂沙
他睡沉了，我醒了（8）
在乡间，耙起土
最后总在从中午开始的早晨醒来

我见到了，我看见了！
那个被沙子挡住的人！（9）
在冬雪下是死亡的长流
在秋冷外是踩烂的果实
在夏炎中是灼烧的疼痛
在春雨里是滑落的酸苦

他在那里招招手
我在大地的裂纹中逃走
把一切吞入肚中
挥洒着在无尽的遗憾中扬起的黄土
忘记在回忆里不惜的茫茫大浪

那是在不灭的悲愤里被激起的信念！
是被浸润的心灵！
是重燃的蜡烛！
我忘记了
醒在被给予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