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老了
我想养一群蜜蜂
向它们学习芭蕾舞和采蜜的技巧

它们访问的每一朵花
我都注入万千宠爱
它们歇足的每一株草
我都让和风细雨
提前为它捉走尘埃

朝霞里
我们一起出门。穿越密林，奔赴田野
它们专门负责采集花粉
我一心负责采撷诗歌的灵感

落日时分
它们从翅膀里制造出形声词
提醒我返程
教会我
如何利用天空反射的偏振光束导航
从一条香气走廊
回家

月光下，我依然与它们形影不离
我想伏在蜂箱上写诗
让我的文字淋满月光
又粘满蜜
我想让我的文字
再开一次花

当我老了
我想养一群蜜蜂
在流蜜期
做一回廉颇
率十万亲兵
出征

我想在我很老很老的时候
一次出征的路上
出一场事故
十万只蜜蜂。为我送上
各色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