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两家不同的餐馆品尝醋蒸鸡
并非是敢对赫拉克利特进行挑衅
对于诸多外地人而言
湘江上每片浪花都重新装点银白的反光面
面对菜单，我们无力又满心欢喜

口舌自带挑剔和惯性
好比在二十世纪选出最伟大的诗人
当自洽的醋味和鸡肉纤维发生碰撞
那种开口和起笔时本能的迟钝感
从柏拉图开始坍塌，至今没有被重建

本以为今晚是醋蒸鸡的独家剧场
凌晨以后，香辣小龙虾化身主角
聚光灯打在几双透明手套上，紫苏叶读取汤汁
把所有尚未定论的部分，纳入自己与他者之中
只可惜绕开那些迷雾，辣椒圈会像魅影一样消失

美食家的戏剧审美，没有被新东方列入培训计划
是无比可惜的。对于莎士比亚而言
饱满的鸡肉是哈姆雷特，某时是麦克白
和诗人聚餐，就是在反复确认食材的天赋
以保证香料和热油在大学时期施展出才华

香辣持续逼问杭州人深爱西湖醋鱼的动机
即便我连连摆手，你也能在意象里发现歧义
地铁口前，关于醋蒸鸡的探讨依旧没有结束
我们常在鸟笼里谈论飞翔，乐此不疲
真正面对天空时，俨然是醋蒸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