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倾斜之路，踏入等高线的身世
不过问烈日，任何凌驾死亡的理由
百年前，几位书生在岳麓山中迷路
想起叮嘱，方言，母语
他们放弃和山栾表明跋涉的来意
只为了面见一遍空耳的寂静
鸟鸣，从未知里顺势说出惜才之意
直到山顶，被时间彻底隐去了姓名
方觉，远方是最愚蠢的想象

那又如何，草丛里散落的偏旁
没经过江河洗礼
历史像一尊肃穆的鎏金雕像
凝视着无数面孔，在沉默里面临挤压
又在回旋中，找到命运归还的隐喻
那又如何，矮墙上各色相间的标语
为我们这些误入者，拼凑出几许诗性
今天，不谈论张枣的梅花和南山
即便专车司机随口背出《镜中》
鼓励青年在各种诗学前，各抒己见
也不必再追问，属于诗人的尊严

终于，在被改造的房子前停住脚步
仿佛戏台下的观众，不知该起身还是鼓掌
掉漆的栏杆对照青铜器，对照汗血宝马
复古，亦是在工匠里扮演先知
悄悄在族谱上，续写火焰的警觉
面对诗集，你明知不该这样许愿
可要诞生平行诗歌节，就要大胆去盗火
就得从一段深奥的朗诵里，读出启示
有人笑话，那群纠结标点的苦差使
在船舶商埠最热闹的午后
为给书生指条明路，焦头烂额
对于那些溃坝般的误会，嘲弄，质问
不必面红耳赤地辩解
或许，先贤们早就留下
中肯的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