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湖上观鱼的人

他看见
鱼群在水下游动
那是花鲢，那是草鱼，那是锦鲤
鱼们啃噬着水草
鱼们拥挤着快速冲向食物
鱼们奋力推开涟漪

但鱼们从不会游到岸上来
鱼们也从不开口说话
只是安静地沉浸在水中
只是偶尔用嘴托举起一小串泡泡
包括从鱼的眼中
也看不到任何的暗示

那个湖上观鱼的人
直到天近黄昏
他没有等来漫天的晚霞
将湖水烧红，煮沸
也没等到阿拉斯加的虎鲸
突然凌空跃出湖面

湖上观鱼的人离开了湖
那时天近黄昏
混浊的天空也是一面湖
倒映着三五六七八九百千个
逡巡在归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