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请让我
化作一根有思想的纤维
从千年的文明古国开始延伸
去纺纱，去加捻
织成人们生活需要的布匹
送去温暖，抵挡严寒
他们可以将我扎染成喜爱的颜色
任画家涂抹，任风景羡慕

或者，缩短我的生命
那用脚步可以丈量的长度
那用汗水书写叠加的故事
变得精简，而后多变
人们用一些助剂将我整理
根据他们的功能性需要
达到他们的科学化目的
采取针刺，水刺加固
或是熔喷，纺黏成型

他们将我拆散，精确称量、喂入
用打手撕扯我的身体
然后混合我的成分
去除杂质，稳定梳理
铺成一张美丽而蓬松的网
那一根根充满倒刺的“冷兵器”穿过我
或用看似柔和的高压水针
将我具体

我卷成了三维的状态
和最初的样子，有很大改变
他们说，这是成长
再经过火焰炙烤而定型
除去我表面存留的，那一根根粗糙的性格
在温热的滚筒挤压下
我的生命充满了质量
他们给我覆了一层膜
像女人脸上的面膜那般轻柔

锋利的切刀把我定幅裁剪
然后进行身体的缝纫和加工
制作成客户需要的商品
放入精美的包装箱内
重新命名，重新定义
生命从此，便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