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被迫多了一层蚊帐
可是却没有抵御好虫虻
我不想当我成为幼鸟的时候
飞向天空又或者落下大地
畜生的虚荣和人并不一样
一层绿藻在我的眼里
正大光明的
渐渐的爬满我的整个皮囊


可惜我只是一只鸟
每个艺术都会诞生艺术家
像每个鸟窝都会逃出来一只鸟
这是我的人生
一只鸟顺着诗歌的线索
趴在树枝上找到了它们的婚礼现场
尽管它们才认识两天零一个夜晚
和它们的艺术，它们自己的孩子
 一样草率的诞生
直到他们的身上穿着一件金缕玉衣


可惜我只是一只鸟
从出生为止就不会学会蜕皮
胆子在我退化成鸟蛋的时候
已经被我丢掉
为了逃避绿藻，逃避了巢穴
为了吞食一只鸟，绿藻进化
它会抽我的血管，撑开我的皮肤


可惜我只是一只鸟
我只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叫出这样的诗
尽管我已经不是幼鸟
我已经学会模仿
婚礼现场之后的酒店里
我模仿每一个人的呻吟
我模仿每一个人的动作
我模仿绿藻，我模仿每一个艺术
我模仿每一只餐具
我模仿每一个马桶
我模仿我另一个自己:
它已经钻了进去，大快朵硕着
油腻的臃肿的食物
尽管我的生活被迫多了罩子
但是我还是没有抵御好虫虻


可惜我只是一只鸟，
我后悔写下一首诗夸赞每一只鸟
所以我成为了一只鸟
这是一种惩罚
我跑出巢穴，吞下胆子
我失去了诗的庇护，我只能
一个人捍卫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鸟
或者是人鸟还是鸟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好还是坏
我不知道是否在天堂还是在地下
我不知道我的梦想，我的诗
也会露骨，也会被当成食物
被当成雌性的呻吟
可惜我只是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