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长达一周的沙漠之旅
他又回到这片久违的森林
那片片绿叶沙沙作响
是在为赶路中的他们尽情歌唱
白鸟问商旅们要去何处
“跟着大部队的脚步，”
“启程吧——”
客人们哈哈大笑：
“领头会告诉你该去哪里”

森林如往常一般荧荧闪烁
但越接近郊外就越显昏暗
荧虫和夜花散落在森林各处
依旧不足以为前行指引方向
但白鸟毕竟尾随着人群
这次他有了意外的发现
人群之中渐渐亮堂起来
为首的商旅纷纷支起灯盏

火光在黑暗中显眼而明亮
手提灯笼的他们弯延前行
白鸟正坐在一棵树上
俯视这条由人流汇成的河
灯火啊驱散了眼前的暗影
使前边的商人成了引路的灯塔
灯火啊聚来了不少的飞荧
让身后的客人有了美妙的依托

一条条商队在夜色下翻越山岭
不觉间索道已在远处浮现
商旅们列成整齐的小队
分批次踏过摇晃的桥板
锣呀鼓呀打着节拍
要给桥上的队伍打起劲儿
锣呀鼓呀声声不断
桥上洋溢着欢乐的说笑声

一直到摇摇晃晃的走过索桥
他再回望桥尾赶路的商客
这点点烛光虽不耀眼
却能为黑夜中的他们指引方向
白鸟向老商人询问去处
“朝着月亮升起的方向，
“前进吧——”
老商人微微一笑：
“月光会指引你找到星之都市”

星空似往夜一般盈盈闪动
但越接近峡谷就越显黯淡
薄雾和汽浪涌现在谷口各处
依旧不足以为前行指明道路
但白鸟毕竟追随着月光
这次他有了惊喜的发现
月光之下层层泛起白纱
为往后商队铺开光芒大道

露珠在月华里澄净而耀眼
幕中漂浮的它们散射流光
白鸟飞跃在崖壁之间
遥望这条由月光聚成的路
明月啊与星子相伴高挂
始终指着城市的方向
明月啊照亮了远方的路
山河峭壁也无法阻挡

一座座山岳在不远处染上彤光
不觉间城墙已在眼前矗立
商人们卸下满载的货物
由板车运进大开的城门
锣呀鼓呀声声悦耳
要给一路的辛苦疏缓劲儿
锣呀鼓呀热闹非凡
街头充满了轻松的谈话声

“这就是你要我去到的地方么”
他仿佛重新回到那夜的桥头
两侧的街灯一一亮起
好似迎接客人们的到来一样
白鸟见客人们齐声高喊
“沿这里正前方的街道，”
“奏响吧——”
锣鼓手一字排开：
“让大家见证此刻的到来”

蔚蓝的街边有雏菊发着光
流荧斑驳地点缀墙角
街灯一个接一个的立于两侧
灯芯上那是跳动的火光
锣鼓手在大街上吆喝着前进
引来一大群孩子在近处观望
伴着一路的嘻闹慢慢地走
众人来到宽阔的街头广场

广场上的人来自世界各地
各色服饰汇聚在城市中央
百姓将盆栽摆放在门窗周围
遍地都是草荧和花儿的芳香
商人们在街角停了下来
各有各自的店铺小摊
而白鸟将目光移向别处
那儿有条灯火充盈的小巷

小巷里更是人来人往
大家都在赶做各自的灯饰
小孩儿见白鸟闲来无事
也被大人拉去一起帮忙
群灯里面最大的那个
一条花灯长龙突显在眼前
蒙起笼皮啊编上竹框
遍地都是人们的祝福

“这就是你让我此行的目的么”
他仿佛再次亲临那天的场景
龙鳞内部的灯一一点亮
好似长龙突然活起来了一样
白鸟同孩子们抬起尾巴
“从此处到广场的中心，”
“飞跃吧——”
大人们高兴极了：
“给大家来个盛大的惊喜”

伴随着手艺人的做工精良
一条长龙在平地释放
龙身一个接一个的贴上长条
缎带上那是飘动的祝愿
锣鼓手从巷头外迎面跑进来
大人们高举长龙在巷里穿行
衬着一路的鼓点飞快地跑
众人冲进热闹的巷外广场

广场上不觉间已人山人海
各色民族相聚在大街小巷
百姓挨家挨户敲开那些门扉
各家都是欢乐与节日的喜悦
那长龙一冲出灯火巷口
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大家纷纷为其挪块地方
那里是飞龙盘旋的江河

江河那真是热闹为伍
大伙都在追着远去的方向
长龙后聚集起一大批观众
小孩儿也挤进群众边上
长龙每过一处百姓窗门
那窗台便也被灯火点亮
飞龙带领民众跑过千家万户
祝福流淌于每个人心上

当巨龙带领百姓朝前奔跑
白鸟一直抬着巨龙尾巴
等到大伙重新回到广场
他才悄悄离开人群跃上围墙
注视眼前的盛景
那是白鸟在歌唱：
“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去聆听那美妙的旋律”

星海落下的星子被明月点亮
星子下净是荧与灯火的光芒
房檐挂着的铃铛被风带起
叮叮当当奏响清脆的乐章
白鸟在数十个房檐间穿行
不时拨响那些晃动的星铃
直到他望见城市周围的城墙
大量流荧从山岳间扑面而来

箫笛艺人的歌谣能吸引夜光
白鸟便前往流荧汇聚的方向
人群围坐在一块平整的空地
几个吹箫人在里面倾情演奏
流荧时而停靠在箫人头顶
时而分散在孩子之间闲逛
白鸟似是被流荧推挤而来
这里已成为音符的主场

人群之中还有几个空位
白鸟就坐在一个空板凳上
随着乐声渐渐转入高潮
那环绕的包围圈也愈加扩大
流荧在半空里聚拢又炸开
似是追随音律的波涛起舞
夜花也在旋律中点亮绽放
组合成一幅幅缤纷的图画

不等这乐声在人群里落幕
一簇簇烟花在夜空绽放
百姓在家中燃起灶火
魔术师也来到了街头广场
望向热闹的街市
那是白鸟在期待：
“你看，那是什么动静”
“快点走吧，快点走吧”
“去迎接那绘星的魔法”

街灯遗失的角落被烛火点亮
角落里净是人与灶火的来往
对侧房檐的上空那无数的明灯
绣有图画的灯笼垂挂在缎带上
月光啊自天顶倾泼而下
像水一样顺着屋脊流淌
屋外是摊主的吆喝和热闹的人群
以及来自灶台的食物的喷香

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手艺
烹调做灯那真是一应俱全
有些小摊之中也贩卖灯饰
却远不及自家亲做的花灯
各式各样的天灯在掌中释放
心中许下一个合适的愿望
那天灯飞越深巷升到空中
伴着悠悠的风儿飘向远方

星落街里有座圆形站台
上面站着流星帽的魔术师
魔术师一挥动手中的星星棒
四周便到处扬起流星的彩光
玩偶可以化身守卫守候家门
木马也可以变作天马在星夜飞翔
孩子们骑着天马在星底穿行
身后是用彩星绘成的童画

白鸟在刚刚挤进观演的人群
不知怎地被流星带到空中
站在人群中央的魔术师
远远地送白鸟一个微笑
被天灯包围的白鸟
正兴奋地大叫：
“你瞧，那是什么景象”
“尽情玩吧，尽情玩吧”
“来拥抱这灯节的祝福”

花灯长龙就傲立在广场中央
以它为中心在四周打上花火
即使有些地方已被天灯点亮
一点不吝惜为焰火挪块地方
灯笼里还盛有七彩的星粉
风一吹便飘洒下星子的光芒
客人们融入到涌动的人群
与摊主们一同奏响鸟语花香

魔术师退场后便是灯舞的主场
城市里各地都是表演和游行
落到屋顶的白鸟向远处遥望
望见河面上花灯多采的模样
某个孩子用夜荧充当灯芯
被水打湿也能维持蓝色的荧光
为远在天涯的家人点一盏灯
这也是孩子们自己的愿望

星落街后有道长明河湾
每逢过节这里灯火通明
孩子们在河岸边点起花灯
花灯在弯弯的河面顺水流淌
天上星海里圆圆的月亮
水中灯火间粼粼的月光
大河会在山林里逐渐分叉
将花灯送到思念的人手上

白鸟凑到更远处长明湾前
正准备追寻那些花灯的去向
一个花灯在白鸟面前停下来
里面是老商人写给白鸟的祝福
被月光抚过的白鸟
正自在地微笑：
“你猜，那是什么样子”
“一起来吧，一起来吧”
“来记住这温暖的时光”

城市并非完全被城墙围绕
大大小小的村子仍建在山上
倘若花灯途径村外的树林
也将促使岸边的夜花开放
白鸟在街道边见到老商人
说笑时还不忘朝白鸟招手
灯会一直持续了三日三夜
第三夜白鸟悄然离开街道

离开城市前白鸟回头张望
荧火簇拥着街道满溢的流光
花灯沿河湾顺水飘荡
一路承载着他的此行初芳
吾之自由的白鸟啊
你不会为找不着旅人感到迷茫
你将要前往一个更广阔的居处
去指引自己找到信心的归路

汲取了月光的水镜项链
直指山后头的露穆山谷
一缕晨霞在天际展开
星海也即将落下帷幕
白鸟与云彩手牵着手
带着花灯的祝福前往森林
旅梦人的故事远没有结束
白鸟满怀期待地飞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