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故乡
就有一些苍凉泛起
苍颜如墨
苍白无力
在凄凉的背景上
度过

童年
家里分不到粮食
到了年关
倒欠生产队若干粮款
平常生活拮据
肚子就没有吃饱过正经的饭
白面饭白饼是梦想中的
稀罕

我放羊
为生产队
帮着大人堵羊
拾柴火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零零碎碎
度过了五年小学生活

想起故乡
想起那些难肠的生活
在讥笑中叙述理想
那些哄然大笑的刺激
如同毛娃刺般狰狞
理想终于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兑现
走出故乡
走出那些诧异怀疑的目光
想起故乡
在祖河的泥泞里赤脚跋涉
在祖河跨越的南北田地上跋涉
担负禾捆
半夜突击
在睡梦中奔跑
在奔跑中掉入土坑
想起故乡
没有温柔的风
那些黄河径流的地方
黄色的断崖
悬崖峭壁
在雨水的冲刷下
还在加深
野草萋萋
寂寞的山野
失去了喧哗
野兔突兀
雉鸡俯冲
成群结队饮水放牧的牲畜
从此偃旗息鼓
空阔寂寞的笼罩
山
黄土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