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落在屋檐未及立住脚跟的时候
风把一丝阳光吹进了它眸里
小鸟甩了甩头
提着大包小包的女主人又回来了
或许有衣物、厨具、牛肉
或许有糖果、蛋糕
沉甸甸的，像是塞满幸福
孩子抱着玩具，喊了一声“妈妈”
步履不稳地撞在了女人腿上
“妈妈”——据说这是全世界通用的词汇
只是鸟儿不知现在妈妈在哪里
它似乎也没有兄弟姐妹
唯有一次它发现有人和自己长得很像
——却是自己的影子
女人俯下身，便把孩子也抱进了屋里

它也想抱抱妈妈
然而，它似乎不能抱
小鸟下意识微张了下翅膀

2
极富魔力的喊声。依稀可辨是“用力、加油”……
不嘹亮，但很亢奋
小鸟循去。在几朵枯叶间偷偷停了下来
是人在扳手劲。两个男人
撸了袖子，隆起的肌肉透着千钧之力
三五围观的人挥动着拳头
叫喊着为他们鼓劲
小鸟一直盯着那两只雄壮的手

比起这，小鸟其实还喜欢清灵、舒缓的声音
这种声音，有时来自屋内
它亲眼见过，十指抚在几根弦上
就会有这种声音传出

3
今天又是晴空万里
院落里就只孩子在玩球
球在孩子手里上蹿下跳
孩子在球的蹿跳里眉飞色舞
小鸟跳下屋檐，站在孩子站的地平上
头不时随着球轨迹晃动
终于孩子发现了小鸟观望了自己很久
孩子把球轻轻向小鸟抛了过来
小鸟一激楞，腾向了天空

它知道它接不住那个球
它的双手，是用来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