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们消失之前，（一种是焚化
一种是腐烂，更极端的
暂不详述），最后
再做一次陈列，会看到什么

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一个
男人和一个女人，这是肉眼可见的
一个士兵和一个叛徒，博识者
和智障，观点全然相左的两位哲学家

或诗人，多年前曾发下毒誓永不相见
的冤家对头，被挂上塔楼示众的君主和
倒在摩托车旁的摇滚歌手，殉道者和
殉情者，未被完全分食的野牛以及

因老迈倒下的狮子，羚羊和髭狗
蝉和金甲虫，白鹭和灰鹭，大雁与丹顶鹤
榉树和漆树，牵牛花和芍药，水稻和麦子
蟑螂和老鼠，世上所有的存在之物

石头和铁的雕像，这些失去定义的遗物
与以上被占用过的词一样极为荒谬
包括这其中隐含的悲伤
譬如从一具木乃伊中挖掘某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