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

坐在豪宅的草坪上
我举杯品茗，仰望着蓝天
清风送来花的暗香
也送来叽叽喳喳的鸣叫

我睁开眼睛，窗外的鸟鹊正欢

——这些混蛋的玩意
就连一个虚幻的梦，都要给我啄破

起床穿衣，我点上一根烟
于这辛辣的味道里，开始搜寻人生的真谛
但我只看到了一个个画面
我看到了——
茅屋的轮廓虽然模糊但已有炊烟洇出
我看到了山下的那条小路，扭曲黯淡如枯瘦的羊肠
我还看到了一个伛偻的身影
——悄然隐进木门的吱呀声中

——这是我的父亲
他总是在第一声鸡叫之后
便沉默着走进那个破旧的小院
——走进那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涩楚和沧桑

2424.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