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屋前的巷道走过
光线就暗了下来
一起暗下来的，还有从前的时光
巷口小卖部的老板不在了
只剩下年迈的老板娘
坐在阶沿，一双眼空洞
猛吸一口烟后，将烟雾
吐向巷子尽头的空荡

曾经的家在六楼
抬眼望去，破败的窗户边沿
已生出几笼葱郁的蕨草
一只黑猫从身边窜走
许久，不知从哪间屋内
隐隐传出，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

真羡慕有故乡可归的人
他们写青山溪流，写炊烟夕阳
写星空下，长辈们摇着蒲扇
讲述那些古老又忧伤的故事
如果老屋也算是故乡
为什么我还是想赶快逃离
但还是会忍不住频频回头
甚至会俯下身子，与一株
墙缝中开出的野花
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