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责怪秋天


文/沙木


我知道到了秋天高原小镇会起风落雪阳光也会照出暖意
永远不会去责怪秋天
就像我不会责怪二十多年的高原生活对身体的伤害

我知道这文字里如果盛满再多的树木庄稼和人群
它们都不会跳出来在羌塘草原上存活并陪伴我
走向衰落荒芜是一种必然

就像这些没有意义的诗句如低海拔区的落叶一样会腐朽无踪影
没有人能恢复它曾经的丰盈

秋天的美好在于它是缓缓走向
越来越深厚的积雪和冰冷
身处其中的人在一年又一年的挣扎中
学会了很多生存技能

“这里的气候是一年比一年好。”
对他们心生敬意和疼惜
有一种叫做从对方那里看见自己的恍惚迷离

许多个我和许多个秋天
把所有的过往都当成了一瞬间
在文字里描述时变成许多块小石头凌乱摆放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2023.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