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

◎白沙

必须承认，我是卑微的
尽管，我曾在辽阔的暗夜里面
——独自模仿过狼的长嚎
但每次头顶那个沉重的太阳时
我不得不不恢复一个奴隶的角色
——是的，我是一个奴隶
是一个这个时代和我自己的奴隶
——我已失去自由，并经常受到皮鞭的惩罚
不过，在两次抽打的疼痛的间隙
我都会偷着向那个来自于远古的图腾膜拜
并且小心翼翼的用那片虚无的风的影子
——来遮掩我瘦骨嶙峋的躯体
在一次次的让呼吸将脚印涂抹后
我逐渐学会了如土炕上的盲婶
用耳朵辨别她残疾的大儿、二儿和三儿那样
来辨别那些与江河平行的罪恶和良善
——还学会了辩证地看待
一个个红色的婚礼和白色的葬礼
以及那些庄严的口号和无聊的闹剧
——但我仍然是一个奴隶
我不敢用我尚未失去温度的血液
让那只死亡的火把恢复生命
你看，在这个空乏的七月
独自踱步于老宅的小院
——我连一片落叶，都无法挽留

2024.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