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清晨下起来的
下得很自然
一节直立的木头，在头顶的雨中
提前为一只小鸟
预设了一个栖息的垭口
雨中的小鸟，那小小的脚趾
不需要攀附大面积的枝

有一节直立的木头
这就够了
一只鸟拥有的垭口
也能装下一个人的早晨
装下一个人的风雨

生命的交通孔道上
我们只要凝视一只鸟
怎样抖动收敛的翅膀，怎样抖落
翅膀上的雨滴
谁会想到，在年轻的句子之中
你已是一个古稀之人

我有幸看到一只鸟
在一节木头顶上，用它的翅膀
洒给了我大把的时间
足以让我见证一场缠绵的雨
怎样到来
又将怎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