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四季歌谣
文/吴先和（湖北）


山上的春天

一些光秃秃的枝条
从春风里醒来
嫩嫩的芽儿
从去年落叶地方生出

似乎是快镜头式地生长
就那么一段功夫
山就绿了
泉水吟起了歌谣

一些红红点点将春上的山
涂抹上鲜艳的七彩
像一位准备出嫁的新娘
一副浓妆艳抹的样子

这么说山上的春
是在是太俗气
其实，山上的春就是
一位特级画师笔下的一张画


山上的夏天

春天的花瓣还没有脱落完时
夏天就迫不及待地接管了

春天的遗子——那些留在
野果树上的青涩小果
立在枝桠上
感到孤独和无助

阳光一天天升温
蝉纷纷叫苦不迭

林子里的一些鸟，带着
在春天里孵出的小鸟
在林子里寻食
它们叽叽喳喳地叫

孤独无助的野果
慢慢地适应了夏天的
高温，开始鼓长

小鸟的羽毛开始丰满
偶尔，也试着飞行

嫩绿的叶子退掉娇娆
用浓绿覆盖着山脉

夏天在山上，成了帝王将相
山，成了它的统治地盘……


山上的秋天

几场秋雨，动摇了
夏天在山上的统治地位
一些草木
随着温度的变化改变颜色

枫叶把自己染红
仁杏把自己涂成金色
所有的山脉
层林尽染

画家在画《山秋》
诗人在吟《秋山》
山的秋天时段
成了文人墨客笔下的宠儿

一场成功的颜色革命
山是秋天的山，夏天的霸道
彻底被秋天掀翻，这个世界
不只属于哪一个，像是轮流作庄


山上的冬天

所有的繁华
都是在为萧条作准备
轮流作庄的春夏秋
先后退出，只剩下冬天了

山上的冬天
极像一个患上病的人
一天天瘦落下来
连山沟里的泉水也少了许多

一些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子
一些丑石怪石显露出来
老鹰站在秃枝上
发出阴森森的怪叫声

林中的空气不再甜蜜
处处充满着霉烂的味道
山的葱绿不见
一幅惨淡萧条的模样

一位诗人在山中流着泪水
伤感，刺痛了那颗敏感的心
这冬天山上的萧条和瘦景
给山的一年划上了伤感的句号


山上的四季歌谣

每座山都经历过春夏秋冬
春花美丽，夏日燃烧
秋天层林尽染，冬天显尽萧条
而这些只不过都是一种过场

鲜花盛开，山美了一阵子
夏日燃烧，山的皮肤也被烤伤
秋色染尽，山得到了繁华
冬的萧条，山遭遇凄凉之痛

一年当中，山几乎
饱尝了四季的甜酸苦辣
时光，在山上轻轻地滑过
留下的，是岁月的符号

人生，何不是这样呢
甜蜜的，苦难的，沟沟壑壑
哪一种，我们没有饱尝和经过
可最后的一切，都回归在山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