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见地藏王菩萨后
七十多岁父亲身边
就剩下一双儿女
一个叫烟一个叫酒
其余五六个亲骨肉
在远方打拼的打拼享乐的享乐
床头的那架电话机
摆设得如聋子的耳朵
电视里的男男女女自顾说说笑笑
压根儿插不上嘴的父亲
常常翕动着双唇
亲切地同烟一口接一口地谈吐
疏疏淡淡的烟雾
是一缕缕寂寞的词语
袅袅飘出父亲的心窝
夜晚父亲最喜与酒交流
餐桌上巴咂巴咂地同酒说着话
满脸皱纹的收缩与舒展
流淌着时慢时快的语速
临睡前酒习惯地陪伴在硬板床边
父亲照旧同酒拉起家常
在醺醺细语中走进梦乡
丢下腰椎疼痛的苦楚
烟和酒与父亲没有血缘关系
却过继了老人相濡以沫的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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